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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已目光一直停留在昭华身上,未有半分移开。闻之愣在原地,他还以为昭昭会说些什么,可她什么都没说。
他紧抿嘴唇,眸色深深,剑窟之中空深,唯有他一人呢喃自语:“你若是忘记过往了,我又该如何办啊?”
爱恨都没了由来。
昭华站在九千阶之上,长风依旧朗朗,心境却不如昨日。
她转头看向立于剑窟洞口的萧疏已,问道:“如何回去?”
以他现在的境界,莫说一日千万里,心神一动,便是沧海绝境,苍山之巅,他也能顷刻而至。
萧疏已道:“便如来时,沿路而归。”
若说琅风山巅空寂无人,尚能够理解,昭华步下九千阶,见剑宗十六峰,竟然无一人。
山脊灵气之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
她生疑,眸色一沉,问道:“剑宗之人呢?”
萧疏已仿佛碾死一只蚂蚁般,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道:“杀了。”
昭华跳了跳眼皮,十六峰弟子无数,这厮莫不是都杀了。
沧澜不幸。
“为何?”
萧疏已笑意有些发冷,敛目沉眸落在昭华身上,情深缱绻,半分都舍不得离开。
“昭昭,他们害死了你啊。”
“琅风山巅剑主剑无邪走火入魔,经脉受损,再无登天可能。他们便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无心踏登天仙途,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要我断情绝念,一心只为劈开沧澜天门而活……”
——
春三日小境被毁之日。
漫天春华,泯灭成簌簌黄沙落在地上。
萧疏已怀抱昭昭,艰难唤出昭昭的名字,便感受到了五脏六腑被碾压破碎的疼痛。
桃花意的凤眸之中没有半分神采,良久之后,仰天见春华散去的青山崖峰,两行清泪没有征兆的流了出来。
滴答,滴答。
泪水滴在黄尘之中,微闪出一点五彩斑斓。
“噗!”
萧疏已脏腑破碎,口中喷血而出。
昏倒在地。
空气中微微波动,出现一位仙风道骨之人,稍然一名持剑黑衣男子紧随其后。
那仙风道骨的白须老人看着眼前这情深至此的一幕,拂尘微动,满是唏嘘。
持剑黑衣男子上前将萧疏已放平,探其经脉,抬头对着白须老人摇了摇头,道:“傀儡术被破。”
白须老人叹气:“若非此子,身有异相,乃是苍幽问天阁批命必然是劈开沧澜天门之人,我等也不必下此狠手。”
黑衣男子,神情俊冷:“整日耽溺于儿女情长,你与我劝过他多少次了,不肖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