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看向归川:“嗯?”恍若未觉般,凤眸慵懒带着些疑惑,似是在问唤她作甚。
归川摇了摇头,表示无事,轻声:“太久未见阿姊了,忍不住唤了一声。”
昭华失笑:“你若想来见我,只管来便是,我可从未阻你。”
“阿姊说的是,归川迷障了。”
昭华想了想,复问道:“既是梵罗之境讲经,你端是试探,又何必作宴?”
如此,未免有些太过隆重惹眼。
归川答道:“梵罗之境自湟水之祭后,便鲜少与外人相通,此次设坛讲经一在梵罗,一在玉京,既为出世,也可视为白玉京对其一如往昔。”
“另外……”归川语气一顿:”阿姊,可听闻过那位钟离雪山的山主?”
昭华点头:“前些日子,听月娘提过一声。”
若说梵罗之境那些修佛之人自湟水之祭后避世不出,这位自天地降生,尊神之位通禀诸天起,便不曾现世于人前。
从未有人得见真容。
当年,湟水之祭时,有人拜见以求庇护,钟离雪山仍是一派风雪肆虐,全然不曾改变,以致后来众人怀疑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位尊神存在。
归川道:“钟离雪山风停雪止,那位许是要现世了,此番玉京宴为二,一是为着佛法论坛,二也是暗里告诫诸天谨慎行事,毕竟如今无人知晓这位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模样。”
天上三十三重天皆归白玉京,又以尊位陛下为都城称之为玉京。
如今的十三重天,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归川绝不允许任何人徒生混乱。
昭华赞许颔首:“你如今越发周全了,可喜可喜。”
争吵嬉闹未曾脸红,打趣娶妻未曾面热,这番一听昭华赞许之言,归川倒是红了耳根。
“阿姊……”
昭华笑道:“这宴何时开?”
归川道:“前些日子,梵罗之境的佛法大师便已经安顿下来,三日前已经开始讲经,阿姊可是生了兴致?”
昭华托腮:“我倒是对那位故弄玄虚的佛子有些兴致。”
归川抬首,不解:“嗯?”
云舟渐缓,玉京已至。
昭华道:“我们到了。”
梵罗讲经
月上城被月娘布置得精致繁复华贵,一绸一缎看似随意散落,实则皆有章法。
而玉京作为十二城之首,白玉京之都,诸天尊崇之所在,自建成之日起,便是金光蕴藏,恢弘威严。
昭华步下云舟,心底轻叹了一声,如今的玉京同湟水之祭前的玉京都城别无二致。
可惜,那座城早就毁掉了……
故景重现,故人不见,不如做个睁眼瞎子,又或者如酒仙江瀚川一般整日醉死在雾海当中。
她,甚少涉足来此地。
归川道:“阿姊一路劳顿,可是先去昆吾殿休息一二?”
昭华颔首,问道:“今日梵罗讲经设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