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很想发消息问个清楚,但洛瑄的意思看起来是不希望让他知道所有,只要拿到好的结果就够了。
虞砚想了又想,手上一滑,不小心把输入栏里他正要删掉的内容发了出去。
[办手续的那天,温总会去吗?]
洛瑄应该还在加班,虞砚没来得及撤回,就看到她秒回了消息。
[洛助]:迁出手续不需要温总在场,迁出证的办理也需要等待至少十五个工作日,所以温总应该是不会去的,但办理迁入那天他会去的。而且我们在和虞仁庆先生谈条件的时候,按照您的意愿也并没有暴露您和温总已婚的事实,温总去了反而不合适,还是您有别的需求需要温总到场配合?
虞砚得到否定答案,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鱼]:没有的,谢谢您和律师的帮助。还想问问……这么晚了您还在工作,是公司有事要忙没有下班吗?
[洛助]:您想问温总的消息可以再直接一点的。[笑哭]
[洛助]:这两天温总除了查看分公司的年报表和汇报,还准备调整公司组织架构,单开一个业务板块的发展,他打算亲自去考察,预计都要留在公司休息了,过几天也要飞去r市谈项目,估摸着是不太有空闲了。您还想了解什么?
意外获得了温朝没回宅子的消息,虞砚心里彻底放松下来的同时又不免担忧起温朝的身体来。
[鱼]:那没有人照顾他吗?
[洛助]:当然有的,周管家会派温总熟悉的男佣过来一起出差照顾温总,您可以放心。
虽然跟在温朝身边的人不是温阑的事实让虞砚松了口气,但隐隐作祟的占有欲和压抑已久的牵念也叫虞砚不想让别人接手温朝的贴身事项。客客气气地和洛瑄道完谢,又确认了去办理迁出手续的时间,虞砚重新调了个早起的闹钟,把手机放回床头,重新躺下。
距离温朝上次来这里住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可虞砚却好像已经做过许多次一样,默不作声地把温朝睡过的地方留出一个空位,正好够温朝躺下和他能够肩膀贴着肩膀,枕头上仿佛也还依稀留着温朝身上经年使用的浅淡香水味道。
第二周周四一早,虞砚如约到达指定派出所门口碰面时,发现虞仁庆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看不懂的忌惮和怨憎,不过这很快也和他没关系了。
见叔侄俩见面僵滞在原地,洛瑄笑着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主动和虞仁庆问好:“虞先生早,咱们现在就进去把手续办了吧?这样您也好快点回去工作。”
她今天没穿高跟鞋,着装还算休闲,和虞仁庆差不多身高,笑吟吟的面容却无形中自带一股迫人的威严,或许是在公司里久居高位,耳濡目染养出来的气场,虞仁庆下意识伸出双手躬着腰握住她的手,连连应声,仔细看的话,他脸上还有些紧张。
“那是不是,今天迁完了,我就能拿到钱了?”虞仁庆往派出所里望了一眼,咽了咽口水。
“二十个工作日后,我们拿到准迁证就会立即打款到您账户上。”洛瑄笑着抽回手,“您放心,我们老板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就算日后有什么问题,也绝不会牵连到您身上。”
“有、有什么问题,都不干我的事。”虞仁庆往一旁的虞砚身上瞟了眼,一鼓作气地大步流星走进了派出所。
虞砚对他的态度感到一头雾水,直到办完所有手续,坐上洛瑄送他回学校的车,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了洛瑄。
“噢你说这个啊,”洛瑄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笑着解释,“我说你在我们老板这做事,风险很大,做不好是要连坐罚款几百万的,到时候我们会追债到你的监护人头上,现在我们需要把你和你弟弟的户口转到我们公司集体来,愿意给他一笔钱,这笔钱算到你头上,之后你犯什么错我们就能全部处置,他也不会受到牵连。”
虞砚目瞪口呆:“那你们这样骗他,他之后要是后悔怎么办?”
“派出所和社区的监控可都看着呢,是他自愿带户口本出来迁的,凭他自己的单方面说法不能证明什么。”洛瑄笑了笑,“钱之后是打在他自己偷偷办的银行卡上的,他妻子不知道,我们找上他的时候,他正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在外面金店买饰品,看起来应该是怀孕了,我想他应该不希望他妻子知道这件事。”
虞砚默了默,声音低落了下去:“可是他一直和我说,家里很缺钱用,要养三个孩子的开销太大了,我也以为他只是和婶婶拿去补贴了自己的亲儿子。”
“这样的事很正常,只是你年纪小不常见到罢了。人的贪欲会被金钱越养越大的,对男人来说,情人越多越漂亮,那就证明他的魅力越大,越满足他的自尊。”洛瑄语气悠悠,“但能力不足以支持他的贪婪,迟早会露馅的,但那不关你的事了。”
虞砚眉心一跳,莫名想起被他遗忘了许久的,有关温朝以前的那些情人的事。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后视镜。
洛瑄接收到了他的视线,却也领会到了他的犹疑,不禁失笑:“温总和这些人不能沦为一谈,你好像很关心温总的私人生活。”
“……毕竟是白纸黑字签了字要演他另一半的义务。”虞砚有种被洛瑄看穿的不自在感,别开了视线投向窗外,嘴硬道,“我只是履行我的角色责任。”
“但温总现在都不在这里,车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需要再勉强自己来扮演。”洛瑄将车拐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