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起义之后,董卓乱政,诸侯割据,天下三分,历时近百载。”
“有一人,名曹操,历经中原腹地,满目疮痍,作诗曰: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其后,直至司马家晋朝初建,天下人口,仅剩700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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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南宫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禁锢,不知何时消失了。
那些侍卫宦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唯有偷偷去看上首陛下的神情。
而刘宏的面色也是一阵阴晴不定,不知在思索什么。
唯有朝堂之下的张角,反应最为剧烈。
他浑身筛糠般地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没有侍卫再拦他,可他几次想要站起来,最后都因为双腿发软而跌坐在地。
张角前所未有地狼狈,披头散发,眼睛因为血压发涨而微微暴凸,眼底的血丝迅速弥漫。
“张……张角……”他试着说出话来,却声音沙哑,几度哽咽。
最终,张角面向殿外的天空,重重叩首,将头埋在地上,无颜抬起,歇声道:“罪人张角!祸乱天下!致使天下白骨累累!十室九空!”
“万死尤不能恕,千刀万剐尤不能偿!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这话,立刻让朝堂众臣想到了什么,纷纷面色大变。
更有那忠义之士,站出一步,对着张角喝道:“无耻妖道!你那太平黄巾,岂不就是这谶言中的罪魁祸首?!”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仗义执言,大骂张角残民害人,天下巨恶。
仅有几人,暗暗对视,看向面色难看的刘宏,未曾作声。
这帮混账,看似指责张角,岂不是说那无名谶言为真?
若真如此,汉家的天下岂不是……
“妖言惑众!妖言惑众!”
刘宏一声怒喝,却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毕竟刚刚全身被禁锢的恐惧,还映在他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