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侧倒在案几上,后腿上被剑锋吹开的一道口子已经没再流血了。
“但这是我的红烧兔肉。”
“之后有机会我给你做嘛。”
林观因很小的时候也养过一只兔子,它的后腿被兽夹夹断了。她那时候求着爸妈用她的压岁钱,带着兔子去宠物医院治病。
后来,兔子还是死了,死在了宠物医院的笼子里。
算起来,她和兔子也只有几天的缘分。
钱玉询没说同意,但也没拒绝她的要求。
之后之后,不知道要多么后才能吃到这盘菜了。
翁大夫哀求:“钱爷啊!救人就算了,救兔子算怎么回事啊?”
钱玉询默认,笑盈盈地注视着林观因。
这是他的顾客,顾客的要求是最重要的。
虽然没有收到药材钱,翁大夫不太乐意,但还是给一旁的兔子后腿加了些药,绑了条白布。
翁大夫洗净了手,瞧着林观因娇弱的样子,嘱咐几句,“脚别使劲,手别碰水,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谢谢。”
钱玉询放下手中的瓷杯,站起身来,走到林观因面前,“救完了,你是不是该付钱了?”
“呃……”林观因转念一想,说道:“大夫说了我还得休养许久,银子的事自然要等到我全好之后,再付给你,你不要着急。”
钱玉询拿起一旁的长剑,回头看向翁大夫,清冷的声音问道:“是吗?”
翁大夫酝酿好的话语,一见到钱玉询手中的长剑,便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应承道:“是是是,姑娘的伤还是有些重的。”
翁大夫不害怕钱玉询,时常说些玩笑话,钱玉询也不会当真生气。
只是,翁大夫惧怕钱玉询手中的剑。在他眼里,这把长剑是比钱玉询还要可怕的东西,犹如黑白无常手里的招魂幡。
钱玉询对她的伤并不感兴趣,只对他即将得到的一百两满怀期待。
平静的苍穹被远处一道烟花般的鸣镝惊醒,传到林观因耳中几乎消失,翁大夫也并未察觉。
只有钱玉询望着医馆外,轻咳了两声。
“那你就留在这里。”他说。
“这样不太好吧?”翁大夫婉拒。
哪有来看了病,还赖在他这小医馆不走的?!
“你要去哪儿?”
她好不容易和钱玉询熟了些,若是他走了,她上哪儿去找另一个大侠,陪着她去找百里承淮?
而且钱玉询这人不麻烦,只图钱。
钱玉询淡然地扫过她一眼,并不想和她解释,她只是一个花钱雇请他的顾客而已,未免有些多管闲事了。
钱玉询拿起剑,不等翁大夫点头同意,朝着翁大夫说了句:“看好我的顾客。”
“……好。”翁大夫瞥了一眼长剑,呆滞地回应道。
看?她又不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