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挂完电话,刚泄的气又慢慢滋生。
天若有情天亦老,可见老天是无情无义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从来就没有什么赏罚分明的老天爷。
好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办,还是让老天爷做清闲的老天爷吧,不劳烦他。
若莱在网上浏览一圈后,果然没有萧赫非萧影亲生子的谣言,有的也只是先前参加各种派对信息。
只是路露怎么啦?
路露有点爱慕虚荣,平日借采访的机会,拍各种场所工作照,比如与某个名人合影,但她的毛病也在于此,不至于无中生有吧!
难道真是想出名想疯了?利欲熏心?
算了,先操心自己的事情,以后找她聊聊。
若莱一看时间都快到午夜了,果然刷视频浏览网页是时间的收割机,一晃时间没有了。
若莱出门储备粮食在车上,要做长久备战。
岂不知萧赫早已离开了玛雅市。正越过一个又一个山头,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
离城市越来越远,萧赫越来越意识到,他再也回不去了,就如岁月,就如流水,
昨日无法重新,水流不会逆流。一去不复返。
开一个小时行程,他都要问下一行,有没有到达目的地。
“早着呢!”
“到底多远?”他不耐烦地吼道。
已经足足开了十多个小时。天早就暗下来了。
路越走越曲折,何止九曲十八弯,简直就跟过山车似的。
前面的路灯弯弯曲曲,远远望去,一连串好像挂在圣诞树上的霓虹灯。
他就知道,他掉进山山沟里了。
一行听出来,他的生气是恐慌。
与其说对不能掌控的道路恐慌,不如说对没底儿的人生恐慌。
年轻人就该遭受飞来横祸,突如其来的的打击,砥砺人生,提前遭罪消业,否则怎么能当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老了都没有力气抵御人生风与雨。
这是一行的师父多年前安慰绝境中的他所说的,当时他完全否认。
现在想想,还是如此。不然不会有如今气定神闲的一行。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一行抬起座椅,难得起身坐着。
他声情并茂说着:“你不知道祖国多辽阔?某某处雪花还在飞舞。某某两岸柳枝已经发芽。某某岛上到处盛开着鲜花。我们的祖国多么辽阔。”
萧赫厌烦地鄙视他一眼。他竟然在摇头摆脑朗诵课文。
一行心里乐得呢!
这是他下乡买米,米店老板娘家女儿稚嫩地念着课文。他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你跟我说,还有多久到你的狗窝,不然我不走了。”
萧赫开始耍赖。他是摸清了,一路上流浪汉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主要抓住了他上山歇脚的念头。
难不成只有山上能待,宾馆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