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声呼吸沉重,不断地下移,郁琼枝缩了缩脖颈,难以消解炙热的触觉,环在身前的手臂随着前倾的动作肌肉微微鼓起。
郁琼枝没有出声,伸手控住晏寒声的下巴,指节突出捏紧,把晏寒声的脸推开了些距离。
冰凉的空气转瞬侵占了两人之间空余的空间,晏寒声烦躁不安地往前爬了几步,郁琼枝手上劲松了些许,指腹轻而慢地抚摸他的脸颊。
他刚刚掐的力道有点大,晏寒声的下巴附近留下了几处红色的掐痕。
因为被迫仰头的姿势,晏寒声上颚尖尖的犬齿露出,他已然不清醒,眼皮下的眼珠间或一转动,带动睫毛轻颤。
郁琼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止咬器,金属的止咬器形状类似于市面上兜售的犬类止咬器。
“戴上这个。”
郁琼枝手顺着他脖颈的线条往下移,摸了摸他的发尾,轻声诱哄他,“戴上之后你才能抱我。”
郁琼枝打开止咬器的皮带扣,系扣甩在止咬器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晏寒声潜意识里对这类束缚作用的东西有抵触,皮带扣的声音刺激到了他,他下意识后退了几厘米。
“过来。”
郁琼枝没什么耐心,不冷不淡地下指令。
晏寒声眼神涣散地看了他一眼,脊背慢慢弯曲,手撑在被褥间,膝盖磨蹭着布料,一点一点向着郁琼枝的方向膝行。
金属冰凉地触碰到滚烫的脸颊,晏寒声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声,郁琼枝把环扣位置往外松了松,拇指沿着他耳朵的轮廓蹭了蹭。
“好孩子。”
郁琼枝温柔地夸他,晏寒声受了蛊惑,痴迷地仰起脸。
和他温和柔软的声线不同,郁琼枝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和晏寒声对视上的第一眼开始,他恶意地眯了眯眼,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了他大半眼瞳。
“晏寒声,你看看你现在,好可怜。”
那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睥睨着眼说出“我不需要感情”的晏寒声,在郁琼枝的眼瞳中分崩离析,变做了一只蜷缩在角落呜咽不止皮毛狼狈的狗。
晏寒声喉咙上下滑动,他头脑昏热,从喉咙里挤出闷而低的笑声,头往前倾,隔着止咬器触碰了郁琼枝的嘴唇。
“我好可怜,我真的好可怜。”
晏寒声低下身,抱住郁琼枝纤细柔软的腰肢,侧着脸埋进他柔软的腹部,在高热中喃喃自语,“枝枝,你可怜可怜我。”
郁琼枝的手心温度比他身体的温度要低一点,触感微凉地贴在他脖颈后,晏寒声因此不住地打颤,他摇尾乞怜廉价吝啬的爱抚,没有比他更为便宜轻贱的人。
郁琼枝走出房间到偏房,倒了杯水,仰头喝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地装满了液体再缓慢地吞咽下去。
程心开门进来的时候,郁琼枝被开门声吓了一跳。
“……没事吗?”
程心神情不可描述地看了看郁琼枝,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对郁琼枝进行一个全身检查的冲动,依靠在桌子边。
郁琼枝握着水杯,神态轻松,“没事,他很听话。”
郁琼枝对晏寒声的评价,程心并不认可,她扯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您别开玩笑了。”
郁琼枝双手捧着水杯送到嘴边,半张脸被抬起杯子底遮住,眼神干净地看着程心。
他身上的味道很复杂,程心闻不太出来,她无法接收到晏寒声的费洛蒙,只能闻到郁琼枝身上过浓的果香。
“他已经睡着了,等他醒来告诉他我走了。”
郁琼枝看上去对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慎在意,重新穿上了自己带来的薄外套。
薄薄的一层外套根本遮不住费洛蒙的味道。
程心止不住担心郁琼枝的身体扛不住过于蛮横的费洛蒙,主动提出:“这边为您准备好了药,等会有专门的人送您离开。”
“辛苦你们了。”
郁琼枝低头看了看刚穿上不久的外套,思考了会,反手把外套脱了下来,“这件衣服,等他醒来之后一起转交给他。”
“叫他别再偷偷捡破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