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声把他额前的乱发拨到耳后,江面上的风徐徐吹来,让他生出了一些柔软的心思。
“总是困。”
晏寒声说话声音轻而缓,他抱起郁琼枝走下甲板。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郁琼枝可能因为吹了冷风,肚子有点难受,去浴室里干呕了会,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
晏寒声出去给他买了点胃药,郁琼枝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药丸,突然笑了。
“之前模拟考核的时候,你也帮我抢了退烧药。”
晏寒声坐在床边沿,郁琼枝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可能是真的很不舒服,他唇色发白,但他历来不会喊痛。
他笑容小小的,伸出手握住了晏寒声的手。
郁琼枝的手冰凉,晏寒声握了会,也没给他捂热。
晏寒声手伸进被子里,摸索了一会,摸到郁琼枝小腹上的软肉。
郁琼枝本能地往后拱了一下腰,腹部的触感鲜明,叫他无法忽视,他略带无措地看着晏寒声。
郁琼枝人很瘦,腹部没有多少肉,晏寒声不太敢用力,怕把他摁疼了,只敢轻柔地揉,揉了会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表情严肃,“你太瘦了。”
郁琼枝感到难为情,他稍微放松了点,下巴埋在被子里小声解释:“我们兔子都是这种体型,我吃很多的。”
如果不是种族限制,郁琼枝平常的训练量,足够他拥有全套的肌肉。
晏寒声的手掌宽大,被捂得很热,郁琼枝拿他的手挡热水袋贴了会,反胃的感觉没有刚开始那么鲜明了。
对于晏寒声来说,郁琼枝太小只了,有时候小只到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希望郁琼枝能再健康一点,他很少生出想要许愿的意望,他所接受的教育历来是想要什么就去抢夺什么,许愿是很懦弱的行为。
郁琼枝却和他相反,他很热衷于许愿,他还送给过自己一块小小的平安符,红色的绣袋里包了一小张黄纸。
晏寒声本不信的,但每次作战前夜,他还是会掏出那个小小的平安符看一看,再之后,这个平安符就贴身放在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他变得越来越像郁琼枝,或者是,郁琼枝把他改变了。
他开始希望郁琼枝能再健康一点,能再快乐一点,最好无风无波,无病无灾。
“寒声。”
郁琼枝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放在被子里的手隔着衣服摸到晏寒声的手,“是不是你帮我把身边的监视都扫清了?”
郁琼枝很清楚晏驰的性格,他天性多疑且做事谨慎,做什么事都会留后路,所以一开始他没有选择直接抹杀掉郁琼枝。
郁琼枝的存在对晏驰来说是定时炸弹,在他和晏寒声越走越近的情况下,晏驰对他的控制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但郁琼枝这两年都没有受到来自晏驰的干扰,他思来想去,能与晏驰公开对抗的,只有逐渐从父辈手中争夺到一定权力的晏寒声。
晏寒声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他专心地揉着郁琼枝的小腹,仿佛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郁琼枝摸到晏寒声手指上的戒指,他想了会,抬起头嘴唇主动贴了一会晏寒声的嘴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