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琼枝问他。
晏寒声看了他半晌,这种被审视的感觉弄得郁琼枝很不舒服,小动物的警觉让他抑制不住想要就此逃跑,却还是要逼迫自己待在原地。
就在他以为晏寒声要放过自己的时候,晏寒声开口了。
“我建议你收起那些幼稚的想法。”
晏寒声抓住秋千的绳子,秋千随之晃了晃,郁琼枝身子失去了平衡,心紧缩着抖了一下,更紧地捏住了粗粝的绳子。
“比如,喜欢我之类的。”
晏寒声削薄的嘴唇一开一合,“没有任何意义,你是在浪费时间。”
郁琼枝仰起头,眼睛睁得很大,瞳孔轻轻颤了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和沈慈说的话被晏寒声听见了,晏寒声果然出手果决,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他仅有的一点幻想。
同时也把他那点爱恋之心,当做玩笑一般,踩在了脚底下。
成泥成灰,本来就不是上得台面的东西,如今被堂而皇之地放在光明处,把里面那团污秽照得明晰。
郁琼枝的脸火辣辣的疼,心脏蜷缩得更紧,每一次跳动都像是针扎,在晏寒声面前,连这份卑微的喜欢都仿佛有罪。
“……我愿意浪费时间,你不能左右我的意志。”
郁琼枝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完整的句子,秋千猛烈地晃动了一下,猝不及防,郁琼枝差点仰面倒下。
晏寒声单手撑在秋千侧,郁琼枝被圈禁在他的臂弯间,退无可退的距离叫郁琼枝心里升腾出恐惧。
“就因为你幼稚的想法,所以我也要和你一起付出代价。”
晏寒声鼻息很热,喷在郁琼枝的鼻头,让郁琼枝恍惚有被捕猎的错觉,他死死咬着牙关,执拗地直视对方的眼睛。
蛇类的瞳孔,冰凉地泛着金属的光泽。
“你说我自找的,我把话还给你。”
在这种情况下,郁琼枝反而笑出了声,温顺的外表下显露出一点癫狂,“你也是活该,我喜欢什么,我就会想方设法地得到,你也不例外。”
“我会死死缠住你,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
在灯光下,郁琼枝原本漆黑的瞳仁泛出一点紫,很蛊惑人。
“拭目以待。”
晏寒声直起身,悲哀地看着他,转身离开了花房。
郁琼枝大喘了一口气,像是憋在深水里快要窒息,终于游上岸的人一样,竭尽所能将空气压进自己的肺腔。
他止不住地咳嗽,咳到双眼猩红才停下来,口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郁琼枝才发现他刚刚不小心把自己口腔内腮边肉咬破了。
晏寒声没有和沈慈打招呼,回到了舱室里,输入地址后,转身从架子上拿下一瓶酒。
很烈的酒,顺着喉咙下去,灼烧遍整个身子,他的身子很快热了起来,躁郁之气也随之攀升到顶点。
他机械性地重复仰头吞咽的动作,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他脸上却没有丝毫醉态,反而眼眸越发明亮清醒。
私人小型飞船很快就到达了徐家,晏寒声把严严扣到脖子下最后一颗的衬衫拉扯开,暴力的撕扯下,最顶上两颗纽扣脱线崩开,他才觉得畅快了些。
虽然他早已向徐家通知,他将在今天和他们商谈退婚的事宜,但很明显,徐家对他的决定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