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一听,点头道:“你这个小和尚说得对。正是啊!赃证现拿,还敢抵赖?”继而叫手下:“拿脑箍来,把这秃贼的光头箍他一箍,然后再打!”
悟空一听要挨打,心里慌了,心中暗想道:“虽然这是我师父该有此难,不过他呢肉眼凡胎不可受苦。”
悟空见那皂隶们收拾索子结脑箍,赶紧开口道:“大人先莫箍那个和尚。昨夜打劫寇家,点火的都是我,持刀的也是我,劫财的也是我,杀人的也是我。我是个贼头,要打先打我,与他们无干,但只要不放过我便是。”
刺史闻言,点头就道:“好和尚,那就先箍起这个来。”
皂隶们一起来上手,把悟空套上脑箍,收紧了一勒,扑的把索子断了。
众人感到奇怪,便又结又箍,又扑的断了。一连箍了三四次,悟空的头皮,皱也不曾皱一些儿。
这是他们又换索子再结时,只听得有人来报道:“老爷,都下陈少保爷爷到了,请老爷出去迎接。”
那刺史连忙命刑房吏:“把这几个贼和尚收监,好生看辖,待我接过上司,再行拷问。”
刑房吏便将金蝉子四人,推进监门。
八戒、沙僧只将自己行李担进一起随身,沉默不语。
金蝉子问道:“徒弟,这是怎么回事?“
悟空笑道:“师父,进去进去!这里边没狗叫,倒好安歇!”
众衙役把师徒几人捉了进去,一个个都推入辖床,扣拽了滚肚、敌脑、攀胸,禁子们又来乱打。金蝉子无奈,只能苦痛难禁,只叫:“悟空!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悟空却笑道:“他打的是要钱哩。常言道好处安身,苦处用钱。如今给他些钱,便罢了。”
金蝉子听后,叹息道:“我没钱,这钱又从何而来?”
悟空笑了笑,说道:“若是没钱,衣物也行,把那贵重袈裟给了他就行。”
金蝉子听说就如刀刺其心,实则高兴不易。暗想,我倒要看看悟空接下来要干什么,叹息道:“悟空,随你罢。”
悟空一听,连忙大叫:“列位长官,不必打了。我们担进来的那两个包袱中,有一件锦袈裟,价值千金。你们解开拿了去。”
众禁子听见,一起动手,把两个包袱解开来看。
虽然有几件布衣,也有个引袋,都不值钱,只见几层油纸包裹着一物,霞光焰焰,都知道是好物。
一起抖开看时,但只见:巧妙明珠缀,稀奇佛宝攒。盘龙铺绣结,飞凤锦沿边。
众人皆争着观看,又惊动本司狱官,走来喝道:“你们在此嚷什么?”
禁子们一听,连忙跪道:“老爹刚才提问他们几个,这四个和尚乃是大伙强盗。他见我们打了他几下,把这两个包袱教给我们。我们打开看时,见有此物,无可处置。若是被众人扯破分之,其实可惜;若独归一人,众人无利。这不幸好老爹前来,凭老爹做个决定。”
狱官见了,乃是一件袈裟,又将其他衣服,一并引袋儿看了,又打开袋内关文一看,见有各国的宝印花押,叫道:“辛好是我来看呀!不然,你们都撞出事来了。这几个和尚不是强盗,切莫动他衣物,待明日太爷再审,方知如何。”
众禁子听言点头,将包袱还给悟空,照旧包裹,交与狱官收起。
渐渐天晚,听得楼头起鼓,火甲巡更。
师徒几人都捱到四更三点,悟空见他们都不呻吟,全都睡着,暗想道:“师父该有这一夜牢狱之灾,老孙不应开口折辨,如今四更将近,灾将满矣,我先去打点打点,天明好出牢门。”
悟空站起身来,摆弄本事,将身小一小,脱出辖床,摇身一变,变做个蜢虫儿,从房檐瓦缝里飞出。
见那星光月皎,正是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