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沉春龄皱起眉,不悦地看着他,“你怎么下来了?”
&esp;&esp;他一愣,随即牵起她的手。
&esp;&esp;旁边的丫鬟连忙低头,全当没看见。
&esp;&esp;“方才喊我喊得那么大声,现在怎的嫌弃我了?”他语气中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委屈。
&esp;&esp;“你身边那位怎么没和你一起下来?”她撇撇嘴,又往楼上瞟了一眼,人已经走了。
&esp;&esp;沉周疏脸色微变,声音平淡道:“小侯爷自然是不与我一起的,小妹问这个作甚?”
&esp;&esp;她没理他,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原来他是侯爷呀。”
&esp;&esp;他手握成了拳,笑容僵在脸上。
&esp;&esp;“小侯爷身份尊贵,虽和我以朋友相称,不曾因我是商贾而轻视我,但人与人终究是有贵贱之分。”他话语间暗含着对她的告诫。
&esp;&esp;沉龄春向来懒得听他讲大道理,转头迎上他的目光,理直气壮地道:“我要他。”
&esp;&esp;“沉周疏,你帮我。”
&esp;&esp;“我才不管他是谁,总之我就是要他。”
&esp;&esp;他手抬起又放下,胸口被她气得隐隐作痛,右眼皮直跳。
&esp;&esp;“你……要他?”
&esp;&esp;“你可知他是谁?你以为他是个什么物件不成,你想要,我就能直接给你拿过来。”
&esp;&esp;旁边的丫鬟也上前劝道:“是啊小姐,那可是小侯爷,不能说要就要啊。”
&esp;&esp;“你们都闭嘴!”她气呼呼地叉着腰。
&esp;&esp;“我说要就是要,我现在就要,沉周疏你赶紧把他叫过来。”
&esp;&esp;他忽然提起长袖掩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咳起嗽来。
&esp;&esp;她却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身子骨弱就好好在家待着,非得出来乱晃。”
&esp;&esp;他握住她的手,气息虚弱,面颊两侧染上了病态的绯红,“你要……气死我不成?”
&esp;&esp;她不说话了,全身上下仍是一副犟骨头。
&esp;&esp;“跟我回去。”
&esp;&esp;“……跟我回去可好?”他轻声哄着她,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前送。
&esp;&esp;她怕他真死在她面前,于是点头答应。
&esp;&esp;……
&esp;&esp;沉龄春又去了听竹楼,掌柜见她财大气粗,便为她安排了雅间。
&esp;&esp;她四处搜罗江扶锦的消息,得知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听竹楼。
&esp;&esp;她走上楼,这儿酸秀才倒挺多,一群人聚在一起吟诗作赋,一壶不到二两的茶里冲了半斤水。
&esp;&esp;进了雅间,她才从袖口拿出一张素白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简短的话:北面,第四间。
&esp;&esp;沉龄春借着炉火将纸条点燃,眼底露出几分期待之色。
&esp;&esp;她派人往江扶锦的茶里下了药,待他晕过去之后,她便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