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毅歪了歪脑袋,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香烟抛了出去。
董恭伸手一接,脸上当即蒙上一层惊喜,大笑道:“兄弟真是好性情,我先验验货,不怕你笑话,我都半年没有碰过这玩意儿了!”
“也不知道你从哪找的,按理说,这种物资普通人根本留不了这么久!”
董恭一边嘀咕,一边低头拆开了烟盒。
而身后的男人,喉咙同样忍不住鼓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对于烟民而言,一包香烟的威力,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可就在董恭将烟盒打开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却见里面哪里是什么香烟?根本就是十几根摆放整齐的木枝,笑容掩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欺骗的恼羞成怒:
“你他妈骗我?我……”
不等董恭说完,事实上,从俩人的注意力全然放在烟盒上面的时候,骆毅已经矮身扑了过去。
一米距离不长不短。
骆毅奋力一步,就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右脚抬起狠狠踹在了董恭的裤裆上,紧接着,伸出一直窝在衣兜里面的左手。
食指中指之间,夹杂着一把小刀,就在董恭因为剧痛而本能蜷缩的瞬间,骆毅猛地挥手,将刀子刺向了对方的脖颈。
“噗嗤!”
“噗嗤!”
“噗嗤!”
骆毅用力摆动着手腕,在狭窄的攻击范围内,拼尽全力在对方的脖颈上刺了三下。
被刺穿的脖颈,当即喷溅出了大量鲜血,而因为动脉破损,一些甚至还溅在了骆毅的脸上!
“哥!”
“你他妈玩阴的,我弄死你!”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脸色阴沉的男人,这才面目狰狞的摸向身后,拿出了一把比骆毅手中,更加锋利的砍刀,迎面便朝前方挥砍了出去。
可骆毅并未恋战,在短暂而迅敏的偷袭结束之后,他猫腰儿朝着后方就拼命逃去。
董恭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冒着血沫,一双瞳孔,像是被冲上岸边饱受太阳灼烧的鱼,拼了命的想要求生,但却根本无可奈何。
脸色阴沉的男人,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董恭的惨状,面容上便布满了狰狞与可怖,紧接着,朝着骆毅逃走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骆毅的速度不慢,但身后的追击者更具压迫力,手持砍刀,满脸戾气,彼此的距离不断缩短。
而就在快要到达工厂大门的时候,骆毅猛地将两根手指放在嘴里,吹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汪!”
一声狗叫,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便朝着他扑了过来,势大力猛,他脚步不稳,当即朝后倒去。
这是一条土狗,毫无观赏性可言,在和平年代,这样的家伙,只配在农村看门护院。
可不同温顺护主的名声,这条土狗却浑身长满癞子,毛发脱落许多,不仅如此,一张面颊更是腐烂了大半,沾满血丝的眼球向外凸起,好似凶残厉鬼。
“身体溃烂?这个男人找消炎药,竟然是为了救狗?”
“真他妈是一个疯子!”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一颗消炎药,足以让一张面容姣好的女人出卖自己。
可眼前这个男人,冒险交易、黑吃黑的最终目的,竟然是为了一条狗?
不是疯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