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孟彦西拿着手机,几分出神。
他喝了口烈酒,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郑珩,“你和我说实话,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应淮怎么会对江檀动手?”
郑珩脸色一变,正儿八经的看着孟彦西,缓缓道:“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不想骗你,但是应淮说了,那天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你别逼我。”
孟彦西皱眉,放下酒杯,端详着郑珩的表情,若有所思,“江檀是不是先动的手了?”
郑珩抓头发,很烦躁,“你别问了。”
孟彦西沉默下去。
他知道周应淮为什么要让郑珩闭嘴了。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那就不是周应淮想不想计较的问题了,有的是人要计较。
这打的,是周家的独子。
周墨行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江檀不声不响的消失。
孟彦西捏着眉心,看着手机上和江檀的通话记录,“她出国了,也好。”
航班起飞的前一晚上,江檀去见了苏岷,后者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精神也好。
他在看书,看见江檀进来,温柔的笑笑,说:“江小姐,你来了。”
江檀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了苏岷的床边,她没好意思坐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声音也小:“我不敢常常来看你,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苏岷知道江檀的意思。
他依旧保持着微笑,温温柔柔的看着江檀,说:“就当江小姐上次为我献血的代价,咱们扯平了。”
江檀诧然的抬眸,看着苏岷,之后,越发问心有愧。
她重新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自量力。”苏岷声音冷静,他看着江檀,温和道:“我之前的行为确实唐突,更何况,我早就该想到的,江小姐这样的女孩子,不是我能配上的。”
江檀只能苦笑。
她江檀配得上什么人呢?
至于周应淮,他从郑珩家里离开,就开始头痛,回到明园,更是高热不退。
他鲜少任性,不顾自己的身体难受,也要先让人将江檀用过的东西全部扔进仓库里。
一切结束天色暗沉,他便独自一人坐在大厅。
夜色中,男人背影寂寥冷清,似乎要被黑暗吞噬。
许久,他认命妥协,给郑珩打了通电话。
很简单的内容,就是要后者守口如瓶。
心力交瘁,好像有人把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挖走了。
他一坐就是整整一夜。
于是如此反复,发热更严重,次日白天,只能把私人医生叫过来。
周应淮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这么多年来,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这个人凉薄自私,算无遗策,从来知道怎么将自己放在万全的位子上。
可是江檀的离开,竟然令他的身体开始抗议。
医生走后,周应淮就开始昏睡。他梦见江檀,梦见她在他怀中挣扎,梦见她憋的通红的脸,纤细到轻轻用力就会断掉的脖子。
那时是真的气得狠了,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可是如今在梦中,竟然只剩下后悔。
他和她生什么气,她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周应淮在梦中,后悔到极点,他真是气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