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起来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如果没有,”江一行似笑非笑地说,“那这个玩偶不能给你。”
沈棉的眼角突然就滚下来两大颗眼泪。
江一行愣了下,笑起来,抬手抹掉她的泪痕:“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给你就哭。”
沈棉泪眼汪汪:“真的是你吗?”
江一行逗她:“你叫声哥哥,就知道是不是了。”
沈棉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整颗心脏充斥着突如其来的、几乎承受不住的、一种极为复杂的惊喜之情。
怎么会这么奇妙呢?
怎么会,这么幸运呢?
江一行好笑地将她揽到怀里,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地在她耳边说:“很巧是不是?”
江一行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低沉而认真:
“沈棉,我很喜欢这个巧合。”
送给陌生小孩一只她喜欢的玩偶,这样的事,江一行只做过一次,但对他来说,是一件寻常到不必记住的事。
一个举手之劳,令一个小孩对他念念不忘,也并不在他的预期。
但当多年后,这个小孩恰恰出现在他生命里,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回过头,江一行庆幸自己当时的一念善意。
假如没有那只小恐龙的交集,沈棉便不会执着于“戴眼镜、斯文好看”的审美标准,那么酒吧一遇,也许就只是擦肩而过的一次回眸。
好像是预料不到的巧合,却又有着必然的关联。
“我也喜欢。”沈棉说。
江一行给沈棉买了一只冰淇淋,她坐在车上,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冰淇淋吃得很慢,她时不时就扭头瞅瞅江一行。
江一行偏头笑着问:“我好看吗?”
沈棉点头:“好看。”
恐龙哥哥和鸭鸭的身份重合,沈棉对他的喜欢好像也加倍了。
她的喜欢太多了,多到快要从心口冒出来。
沈棉摸了摸包上挂着的两只恐龙。
今天是她最幸福的一天。
江一行带她回了都水公馆的公寓,沈棉先跑进卧室,把两只小恐龙郑重其事地摆到了他的床头,肩并着肩。
她跪坐在床上,对着两只看了很久,开心极了。
现在小恐龙成一对啦。
过了会儿她又从卧室跑出来,问江一行:“我想看看你以前的照片。”
江一行这里没放自己的照片,旧照都在江家的相册里。让江小粲拍一下发过来也很简单,不过他有意逗沈棉:“以前的照片在家里,你想看的话,得跟我回家了。”
沈棉迫不及待想找回那张已经模糊的少年鸭鸭的脸,脑袋都被期待装满,还没反应过来“回家”二字所代表的意义,就毫不犹豫地点头。
江一行挑眉,慢悠悠地打了颗鸡蛋,“我们家的门禁要求比较特别,不接受外人,只有江家的儿媳才能进。”
沈棉被“儿媳”两个字扎到了屁股,一个激灵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