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人将轻功练到了这个地步?胡有堂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
哪怕这是个局,只要“李知府”不是这样的高手,胡有堂依然能赢,他依然能破局后全身而退。
正当李寻欢以为胜券在握,想要活捉杀手,逼出幕后黑手时,身前突然冒起一阵浓烈白烟,耳中传来了常仁杰的提醒:“闭住呼吸。”
白烟骤起,瞬间包围了众人,除了满眼白烟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胡有堂扔出遁影丸后如狸猫般一跃而起,翻身投向远处屋顶,直到此刻他的心脏还在抽搐,谁能想到那位“李知府”竟如此厉害,今日之后怕是很难有机会了。
正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脖子后方一凉,对身体的感知忽然消失,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想要低头看一看身体还在不在,发现连低头都已做不到了。
这是怎么了?胡有堂茫然想着,这是胡有堂最后一个想法,他失去控制的身体并没有掠上屋顶,而是撞在屋檐后又像破麻袋般重重摔落在街道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白烟骤起,胡有堂跃起的瞬间,李寻欢的飞刀也出手了。
他甚至没看,只是听风辨形,这一刀便已出手,淡淡的刀光自白烟中一闪而没。
常仁杰之前已经见识过一次神出鬼没的飞刀,眼见白烟中刀光一闪而没,忍不住叹了口气,李寻欢这一刀出手毕竟是晚了,这漫天白烟,目不视物,飞刀出手又有何用?
然而随着白烟渐渐散去,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借机倒地后向李寻欢出手的那名灰衣老人。
灰衣人后颈正中插着一柄飞刀,只露出一截刀柄,显然这一刀的力道并不小。
常仁杰深深吸了口气,李寻欢从白烟中发出的一刀居然没有落空。
这把小小的飞刀仿佛有了魔力,这样都不曾落空!
李寻欢将灰衣人翻过身来,揭去了他脸上薄如蝉翼的老人面具,露出一张中年人的脸,睁着的眼睛中带着几许茫然,似乎在生命最后一刻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远处那名射箭的杀手和卖藕粉的大婶并没有逃脱,一一落网。
沈正均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望着李寻欢:“你是怎么发现卖藕粉的大婶和这位灰衣人的?”
当时这名灰衣人倒地装的天衣无缝,谁也没有看出了,李寻欢却仿佛看出来了。
李寻欢笑了笑:“一名卖藕粉的大婶居然有这么大的喉结,你说奇怪不?这样一位老人的手居然这么年轻,岂非也很奇怪!”
沈正均不由自主望向躺在地上灰衣人的手,果然是一双皮肤结实,筋骨强劲的年轻人的手。
沈正均盯着李寻欢,这才知道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李少爷其实比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更恐怖,在当时那么慌乱的情形中谁会去注意那些细节。
这是沈正均对李寻欢的评价,像李寻欢这种人,在江湖上多混几年,别人还怎么混?
迎着沈正均见鬼似的目光,李寻欢淡笑道:“我只是运气比较好,从小就有人教我这些东西。”无论是李园那些江湖人,还是青衫人,都是老江湖,从小受他们熏陶的李寻欢虽然江湖经验少,理论知识却不少。
“刚才他后颈好像插着一柄飞刀,”沈正均望着李寻欢:“这柄飞刀现在不见了。”他并不知道飞刀是李寻欢发出的,这位犯人如此重要,那柄飞刀自然也要作为证物带回。
只有李寻欢动过那灰衣人的尸体,然后那柄飞刀也不见了。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李寻欢装糊涂望着常仁杰:“常哥你有看见吗?”
常仁杰哪会不配合这位小少爷,摇头道:“哪有什么飞刀,沈兄莫非看花眼了?”
沈正均看看李寻欢,又看看常仁杰,眼中满是荒谬道:“是吗?”抢上一步,翻过灰衣人的尸体,只见后颈还留着飞刀的伤口,刀口很深。
飞刀竟然刺穿了脊椎骨,一柄小小的飞刀竟然刺穿了脊椎骨!沈正均忽然觉得后颈一阵发凉。
沈正均望着常仁杰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退了一步,目中神色复杂至极,缓缓道:“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