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闯王并没有下令继续攻城,而是让大家歇了歇,他显然是在等什么,在等待一个能够左右战局的变化。
可是那个变化并没有出现,张扬等人都看出了闯王一直如闲庭信步的表情开始有些焦燥了。
李自成上前请示闯王:“舅,要么我带人试试?”
闯王皱眉想了想,说:“行,你去试试吧、破城后三天不封刀。”
李自成抱拳一揖,说了声得令,然后就带着他的队伍开到了城下。
张扬的大弩架上,调节了一角度,有人举旗,迅速往下一落,二十多架弩弓集体发出了嗡的一声,二十多支大箭射上城头,有些直接射进城墙里,有些则飞上了城头,在防守的人群里犁出条条血沟。
第三波弩箭射过,城头上已经看不见人了,大多数都躲了起来,都怕被这巨大的箭矢射得粉身碎骨。
云梯搭了上去,张扬身披铁甲,手持狼牙棒,腰里别着刀,一马当先爬了上去,他的卫兵们紧随其后,纷纷嘴里叼着刀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张扬回头喊了一嗓子“别停!”
他是在告诉发射弩箭的人不能停,一但停了,他们就白费力气了。
弩箭真的起到了震摄的作用,致使城上的防守一方不敢露头,这让张扬他们在向上爬的过程中没有受到滚木擂石的攻击,得以顺利的登上了城头。
张扬在最后一步蓄了一下力,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落入城头。
守城的士兵看见有人上来了,都发出一声大喊,一群人不管拿着什么武器都向张扬招呼过来。
张扬的狼牙棒当头就飞了出去,正砸在冲得最近的人脸上,巨大的力量使狼牙棒镶在了对方的面骨上,血花飞溅。
张扬突然起跳,对面两个拿着皮盾的人并肩站在一起想把他挤下城去,张扬一脚就将皮盾踹倒,然后踩着皮盾,伸手擒住一只持刀的手,用力回夺,又一次抬脚将对方胸骨踹塌,然后双手持刀,唰唰几刀,身边被清理一空。
而此时,他身后的十个卫兵也上来了,与守城的官兵打了个旗鼓相当。用三四个人的姓命换取了对方三四个人的伤亡。
张扬并不停歇,手里的刀画过一条长虹飞过去,掠过两名守城士兵脖子,救下了他两个部下,然后又弯腰捡拾武器,边捡边抛,他的飞刀神技又一次展现出来,不光是敌人,就连他幸存的几个部下也被他的绝技惊呆了。
这才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张扬的努力没有白废,后面的义军上来了,从几个,到十几个,再到上百个,一直到城头上义军与官兵数量相当时,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城破了!”
然后所有人都在喊城破了,
后来是攻守双方都在往墙下跑,边跑边喊城破了。一时间城破了这三个字竟响彻云宵。
张扬几乎再没遇上像样的抵抗,当他在城头上到达城门口时,发现城门里面被堆满了沙袋,这要是不从上面硬攻,根本打不开这坚固的城门。
张扬看见了个人,这个人很特殊,所有人都在跑向远处,唯有他躬身守在路边等着张扬。
那个人双手抱拳说:“这位将军,不要杀我,我是闯王的人。”
张扬很是意外,长长地“哦?”了一声。吩咐手下人看好他,而张扬却已下城叫人搬开城门口的沙袋。
这时,后面的城头上已经有两个大人物登上城头,一个是他叔一个是他舅。义军们看见这两个人无不高声欢呼,看来这两个家伙都能打下一片江山也不是侥幸得来的。
城门口集结的义军越来越多,城门口的沙袋全部被搬开了,厚重的大门被众人推开,城外的骑军一拥而入。
张扬把那个自称是闯王手下的人押去了闯王处,闯王阴沉的脸仿佛能拧出水来。
“为什么没有打开城门?”
“报告闯王,城门被县里的县尉用沙袋堆住了,我手里人手不足,搬不开这些沙袋。”
“那你杀个县尉还能杀吧?”
“禀闯王,县令早已逃了,县尉又上城头了,我也无能为力啊!”
闯王不想再跟他废话了,只是看了一眼张扬,张扬立刻就明白了啥意思,手里的利刃画过一道寒光,咔嚓一声砍下了那个人的脑袋,人头落地叽哩咕噜滚出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