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走上山坡。
金田一耕助往下望去,只见四处都是瓦砾和焦黑的土堆,这是战火践踏的痕迹。
“真凄惨呀!这里好像没有一栋房子能幸免于难哩!”
“是呀!”
“在商业区或闹市区的屋子大致都已恢复了,然而这一带很多房子的屋主却任它破旧不堪,连简单的翻修都不愿做。”
阿隅认为这附近的屋舍及别墅,就如同屋主在战后的心态,过了一会儿,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又说:
“对了,您为什么想看那栋别墅的废墟呢?”
金田一耕助转过头来,看了阿隅一眼。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
“和这次的调查有关系吗?”
“嗯,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金田一耕助依然一副模棱两可的态度。
阿隅又偷觑着金田一耕助,低呼地说:
“坦白地说,我刚刚又想起一些关于椿子爵的事。”
“哦!什么事?”
金田一耕助见到阿隅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急切地问:
“阿隅小姐,我刚才说过,只要有关椿子爵的事,不管大小繁简,只要你记得起来,就请告诉我。”
“好吧!今年一月,椿子爵来我们旅馆的时候,我曾看见他在那处废墟里徘徊。”
金田一耕助闻言不由地眼睛一亮。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哦记得不很清楚,好像是十五日吧!因为十六日他拿了便当才出门,所以我想,他应该不会在附近闲逛才对。”
“我明白了,那么椿子爵在那里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姊姊住在离那栋别墅不远处,凑巧那天我休假,便去姊姊家玩……啊!对了,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那天的确是十五日没错,当我准备回店里,经过别墅旁时,看到有个男人站在那里,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但当时已快接近黄昏了,四周变得有些阴暗,因此我想快点回去,没料到那个男人突然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吓了一跳,心想,那不是椿子爵吗?我本想上前去和他打个招呼,但是他却立刻转过身,向另一个小道走去。”
“事后你有没有向椿子爵提起这件事呢?”
“没有,我想他大概没认出是我,所以我什么也没提;再加上当时夜色很暗,就凭瞄那么一眼,我也不敢确定那人就是他,所以……”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默默地走着。
(阿隅看到的那个人一定是椿子爵。那栋别墅里一定曾发生过什么事情,而椿子爵就是为了调查这些事情,才特地到这里来的。或许椿英辅那时已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因此才会在这里徘徊良久吧!)
“对了,还有……”
阿隅这突如其来的话惊醒了沉思中的金田一耕助。
“什么?阿隅,还有什么?”
“我大概能猜出椿子爵十六日那天去了哪里。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说不定与事实完全不符。”
金田一耕助连忙用鼓励的眼光望着阿隅,催促她决讲下去。
阿隅的五官长得十分平凡,鼻子塌塌的,皮肤白皙,但是她那双细小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看来是个相当聪明伶俐的女孩。
“阿隅,就算你只是凭空猜测也无所谓,反正现在的情形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一般渺茫,巴不得有人能协助呢;更何况你那么聪明伶俐,我想,你的猜测一定很具有参考价值。”
“哪里!我一点也不聪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