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切的光芒一切的美好都不舍离开他,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翻飞的柳絮落在他肩上,就连树上的花鸟蝴蝶,也不愿离开,却也不敢落下,像是生怕惊动了那树下之人。
师妹们的视线,同样也不愿离开。他转过眼。看着身后那一道道痴狂的视线,默默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有人笑着开口,“走在前面的,是我瀚海剑派的韩空。”那是瀚海剑派的陈长老,此番摸着胡子笑道:“韩空这小子,这么早就卖力做什么,得到飞剑认可,也要看机缘的,不如多留些力气,待真正进入剑冢之后发力。”
他话里带着一点儿埋怨之意,然而眼角眉梢都是笑,显得极为得意。
“凌掌门,你们仙剑门的乐倾城也排在第二,仅是落后两步,那乐倾城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应该高兴才是,何以愁眉苦脸?”
陈长老的确高兴,因为这一次,他们瀚海剑派占尽了先机。之前登天池没有选到那个逆天之子,之后又听说他进展神速得令人心惊,心头便有些忧虑,哪晓得,那天才失踪了。
至于天玄剑门,此次受了重创,连掌门都是重伤,并且剑奴都是进入剑冢的名额,这样的门派,已经不配跟他们齐名了。想到这里,陈长老又是呵呵一笑,“凌掌门,你看那领先二人,男俊女俏,皆是这世上顶尖的天才,不如定下一对仙侣,结一份良缘。”
仙剑门的确有心拉拢瀚海剑派,但绝对不是把门中最优秀的女弟子嫁入他瀚海剑派。凌云本来就心情不好,此时也不愿多说,而是淡淡地道:“这一切,都要倾城她师父做主。”
倾城的师父,自然就是他的女儿,此时正四处寻找金钟良,因为担忧,人已经消瘦了许多。
这回答让瀚海剑派陈长老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他不再多说,而是继续看着那山道上的人影,云雾缭绕,肉眼看不真切,然而他的神识,却牢牢锁着那里,“还差二十余步,韩空便能登顶。”
他转过头来,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哎呀,你们仙剑门的乐倾城反而又落后了一步。”
这等资质,配给我师侄韩空是给足了你们面子,竟然还要推脱。陈长老心情极为不悦的,还yù再说几句的时候,却话锋一转,惊疑了一声。接着他看向天玄剑门的紫霄真人道:“紫霄真人,你那徒弟却是不错,竟然赶上来了。”
紫灵韵脚心亦开始渗血,但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她只是在想,若是落后,会被会被师叔耻笑?
她可以输给很多人,输给师叔,甚至输给她的剑奴,然而此时,她不想输给这些外人。
死都不能输!
200:破荆斩棘
正文 200:破荆斩棘
死都不能输,紫灵韵超过了乐倾城,她感觉不到痛,也没有觉得疲惫,就那么一路往前,踏着石阶一步一步往前,没有任何停留。
韩空只看到一片明紫sè突然飘至他眼前,接着便越过他,冲到了他的前面。
她脚下的靴子里鲜血渗出,在那石阶上留下的一点一滴的红痕,因为她步子太快,每一阶上染的血并不多,那么一点儿,像是在光可鉴人的剑上开的朵朵碎花,又像是白玉面庞上因娇羞染上的一抹嫣红。
看着那明紫sè毫不停顿地往前,韩空微微皱眉,那是他的对手,然而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不想看到她那么辛苦,他忍不住出言提醒道:“最后十步才最为关键,你现在不要将灵气全部耗空,一步一步慢慢来,也是能够登顶的。”
消耗越多,所承认的压力也就越大,她现在这么拼命,到后面那十步,定然会万般艰难,甚至她原本可以登顶,也会因为之前的拼命而丧失机会。
从山脚爬到这里仅要两天,然而那最后的十步,曾经三大剑派最优秀的弟子,也用了十rì。
不是一rì一步,是跨出最后那一步,用了整整九天。
然而韩空的劝告并没有人回答,他离她只有四步之远,他确信她能够听到,但是她根本没有理睬,仍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越往前,压力越大,他看到她的肩膀已经微微颤抖,而脚底下,已是血流如注。
这是他们铺满荆棘的剑道之路。每一步的落下,其实都有剑道的考验和领悟,那样不顾一切地往前,在前期还可以。在最后的石阶上,迎接她的是巨大的挫折,甚至是有损剑道之心的毁灭。韩空摇了摇头,心头轻叹了一声可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人超过了他。不是仙剑门一直紧随他身后的乐倾城,而是天玄剑门的又一个弟子,玄如墨。
天玄剑门的弟子都这么拼命了?难道他们想要碰运气,以为一进入剑冢就能得到仙剑的认可?韩空淡淡地笑了,他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缓缓地往前迈步。脚底下的那些跨多的石阶,是他在剑道之途上克服的一个又一个困难,是一块又一块的磨刀石,让他的剑意更加jīng纯。
他继续往前的时候。脚边踩到了一片衣角。
韩空低头,就看到先前那个天玄剑门的玄如墨脸sè苍白,额头冒汗,他已经掀开襟摆坐在了石阶上,疲惫地用剑鞘撑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然而他的眼睛却是紧紧闭着的,那痛苦的表情,应该是他已经陷入了剑道的困境。不懂量力而行。这么快,就自食其果。
韩空叹息一声,踩着那片衣角再次跨上了一层石阶。
……
山脚下,玄青亦是看着山道上的情景,紫灵韵暂且不谈,玄如墨突然发力飞快往前冲。他便心头暗道不好,毕竟紫灵韵修为在那里,如果拼命还很有可能突破,冲击过去,然而玄如墨修为境界低了太多,他这样往前冲,只会后继无力。
此时的玄如墨,离山顶还有十八步台阶。然而他紧闭双眼,脸sè惨白地坐在那里,嘴角已经有鲜血溢出,应是体内气息紊乱,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就是xìng子太急躁了,为了天玄剑门不愿服输啊。
想到这里,玄青眼睛微微有些湿了,只是他的感伤却成了别人嗤笑的话题。
“你们天玄剑门的弟子怎么都这么冲动?难道上去之前没人指点一下他们么?现在就这么发力,之后想要登顶都困难,一个这样也就罢了,现在两个三个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