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看到凉末的动作,也帮忙找起来,反正老祖宗的坟清理得差不多了,他也没事。
两人边走边找走得就有点远的,回过神来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小山沟,正午的太阳一点都照不进来,阴嗖嗖的杂草丛生,杂草丛中只有一棵树覆盖下的地面干净得超乎寻常,正树干下半埋着一个大缸,黑乎乎的让人害怕。
凉末想着不能靠近得离开,但是有调皮的小男孩已经凑了过去,使劲力气掀开缸盖,就掀开了一点点就吓得尖叫起来,跌坐在地。
凉末离得比较近,就赶忙过去扶他,走近了,仿佛有什么吸引,凉末的视线落在了大缸上,缸盖只被掀开了半掌宽那么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凉末对上了一双黑乎乎空洞的眼孔,大缸里放着的居然是一副蜷缩着的骷髅。
凉末感觉有酸水顺着肠胃往上翻涌,近了更近了,凉末控制不住的弯腰吐叾出来,但是他弯腰的方向居然是大缸这边,虽然他发觉的一刻就用力扭转了,没有吐进缸里,但是也堪堪就在缸外,而他弯腰的高度刚好跟大缸齐平,就这么一瞬间他跟骷髅来了一个近在咫尺的照面,凉末也更清楚的看清了骷髅的全貌,蜷缩着,双臂抱着膝盖,面孔朝上的。。。。。。
凉末的心脏咚咚的跳得厉害,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然后嘭的额头撞在了缸沿。
“末末。。。。。。”
辉哥的声音由远而近,接着凉末就被一大力拉了起来,远离了大缸,一起的还有那个小屁孩,他已经不哭了,愣愣的看着凉末。
吓到了么?凉末还想安慰人家呢,结果小屁孩用指头在他额前一戳,“斯~~”疼。
伯父堂哥他们找了过来,上来就是一通训斥,然指挥着大伙给人又是封杠又是祭拜的,还拉着凉末他们跪着磕头来着,凉末跟小屁孩照着做了,好傻呀。
不过直到回到家,凉末还是忘不了那双空洞的眼神,闭上眼睛仿佛看到自己上辈子的画面,鲜血淋漓的躺在残破的车内动弹不得,被打理干净安放在停尸房,收拾整齐进焚烧炉再装进小盒子里埋入地底……上辈子的事情他几乎从来没回想过,现在他就像一台自动播放的老式放映机,只要凉末闭上眼睛就开始循环播放,哪怕他都没有亲眼见证。
到了家,凉末往摇椅上那么一躺,再也不想起身,家里人都知道他今天的丰功伟绩了,挨个过来说,“你都十六七岁了,怎么好奇心还这么重,这下吃亏了吧,还想吐吗?”
不想吐,但是彻底不想吃饭了,即便中午几个伯母嫂子大展拳脚的做了一堆大鱼大肉好吃的,他看到就泛酸水。
中午吃饭,大家都又心疼又调侃的把凉末说了一顿,凉末,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这边刚吃完饭,姐夫一家又过来了,小欣听凡凡她们说吃了大枇杷大草莓,就偎依过来凉末身边,“小舅舅?”
“小欣,怎么了?”
“凡凡吃枇杷,大草莓,我也要吃!”
“小欣也要吃枇杷草莓?那行,等着啊。。。。。。”
凉末去了偏厅闪身进了空间,又去喝了井水,精神头才好多了,搬出楼梯摘了一树的枇杷,又去草莓地里摘了两筐草莓,草莓比他想象中还容易种,就是当时种得有点密集,草莓都在叶子下面,有点难找,下次就记得留间距了。
凉末搬了枇杷还有草莓出来,嫂子姐姐们看到那小山一样的水果山,赶紧接过去,一人给分了几颗,“不能吃多了,要不然不吃饭。”
三小只可怜兮兮的看着凉末,“小舅舅?”
小舅舅也没办法呀,我刚也被说了。
好在小家伙看真没可能了,也没坚持,老实的把自己的份吃完了,依旧围在凉末身边,嘴巴叽叽咕咕的。
“好呀,对呀!”不管小家伙说什么,是不是听清楚了,凉末都给面子又是点头又是附和,就是不动身子。
小家伙们就拉他衣服袖子,拖他裤子。
“好呀,好呀!”
哥哥嫂嫂姐姐姐夫,“。。。。。。”
你到底好什么呀,看着他额前的大青包,不会是磕到脑袋了吧。
明哥跟姐夫过来把自家闺女抱着玩,“末末,找个枇杷和草莓。。。。。。”
“好呀,好呀!”凉末眼睛都半眯着了。
明哥终于忍不住给他脑袋一下,“别睡,说正事。”
明哥跟姐夫都看上他家水果了,要是以前凉末他们还摆摊的时候,明哥他们也不会提这种要求,但是今年他们不是没空摆摊么。
“行,明天过来拉吧!”
到了下午,大家都回城里了,就凉末还在摇椅上摇呀摇,脑子都摇懵了,好像有事没做,到底是啥呢,想不起来。
京市这边,顾北原也算忙完了祭祖的事情,掏出手机又开始打电话,顾老爷子看到也不说他,小心翼翼的吃枇杷,哎呀家庭医生说一天顶多吃三颗,这可是今天的最后一颗了,可得好好珍惜。
顾老爷子一颗枇杷没吃完,小孙子已经一脸挫败的坐在了他对面,“爷爷,我明天就回宜市了。”
哟,不生气了,改行程了,顾老爷子摆摆手,孙子都这么大了,想干嘛干嘛去,还要他换尿布不成。
反应更大的反而是顾北原那几个发小,“四哥,说真的,南方真的游妖精对不对?”
顾北原磨牙,妖精不知道,磨人精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