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萧擎,安冉回到了籁音阁,坐下后,看向安谨,还没有说话,安谨先开口了:“阿靖,等会儿你去一趟边界,向宁王殿下转达我的意思,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发兵啊。”
上官靖点点头,“父亲,我知道了。”
“父亲,你觉得陛下让太子过来,是真的会秉公处理这件事吗?会不会是缓兵之计?”盛帝为人很是狡猾,如今北楚大兵压境,他自然是会担忧的,今日特地让太子过来,说是会秉公处理,但是安冉其实并不相信他真的会错过这个机会。
“不管是不是,太子已经过来了,也算是表了诚意,更何况,两国交兵,也不是我们所愿意见到的,现在让北楚按兵不动,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后,看盛帝是怎么处理,我们再作打算。”安谨分析道。
安冉微微颔首,“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
夜色如墨,丝丝冷风吹入,安冉起身想关上窗户,刚走窗前,竟看到了那只信鸽,那脚上绑着一个小纸筒,许是南凌烨写给她的书信了。
取下那白鸽脚伤的书信,安冉走回到桌前,打开信笺一看,南凌烨那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阿冉,一切事情,无需担忧,自有我在你身后。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安冉心中很感动,他什么都不需要问,因为他相信她,他相信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理由,他什么都不问,只是在她身后护着她周全。
记得曾经他说过,她脚下的寸土之地,便是他要守护的江山。她的烨郎啊,总是让她感动。
手里拿着信笺,安冉起身走到窗前,看向窗外,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是她的心里却十分敞亮,嘴角微微勾起,凤眸中盈着一抹笑意。
翌日,安冉刚用过早膳,就听说静安公主已经醒来了,盛帝派人来请安冉进宫一趟,想必是想着和静安当面对质吧。
“阿冉,准备一下,为父与你一同进宫。”安谨沉声说道。
安冉点点头,知道父亲是担心她的安全,上官靖看向安冉,“我也与阿冉一同前去。”
“不,兄长,你留在府中。万一有任何的情况,我们才不至于被动。”安冉对上上官靖的墨眸。
上官靖想了想,觉得安冉说得也有道理,“那好吧,我在府中等着,你与父亲一切小心。”
安谨和安冉一同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上,马车直接驾进了芳华殿,这是盛帝让静安公主养伤的地方。
安谨和安冉一进殿内,便看到盛帝、皇后、太子、萧奕以及几个太医在内室中,当然了,还有伺候的宫婢数人。
盛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皇后则是坐在床畔,关切着静安的状况,而太子和萧奕则是站在一旁。
“见过陛下、皇后。”安谨和安冉行礼。
“太傅与阿冉无需多礼。”盛帝说道。
“谢陛下。”
“听说静安公主醒来了,现在感觉怎样了?”安冉问道。
盛帝等人还没回答,只见静安挣扎着做起来,脸色有些苍白虚弱,看的出来,应该是体内的毒素还没完全清除,加上昏迷了两日,身子自然是会虚弱一些。
静安公主坐起身来,那双美目看着安冉,抬起有些轻微颤抖的手指着安冉,声音细微沙哑,眸子透着愤怒的光芒,“安氏阿冉,你这个蛇蝎一般的女人,我不过是刚巧看上那方玉石而已,你竟怀恨在心,深夜时分,放毒蛇毒蝎到我的寝宫中,你可真够歹毒的。如今竟然还假慈悲,故作关心?”
面对静安公主的质问,安冉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还是如往常一样,那双凤眸缓缓地抬起,看向床榻上的静安公主,淡淡地反问:“公主凭什么一口咬定此事就是阿冉所为?有何证据呢?”
静安公主的话,其实安冉一点也不吃惊,她既然在昏迷前就告诉了别人,此事是她做的,那么现在醒来了,肯定也会说是她放的毒蛇和毒蝎。
“我昏迷前,拾得了一条手绢,我认得这就是你安冉的。”
安冉轻笑了下,挑了挑眉,微微勾起菱唇,“单凭一条手绢,就认定是阿冉所为,这个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些?这条手绢确实是阿冉的没错,可是就在前几日,已经遗失了。难道这不可能是栽赃吗?更何况,如果我要取公主的性命,何必这么多此一举,不直接暗杀了你,反而要放毒蛇毒蝎,我不是自找麻烦吗?”
如果真的要取一个人的性命,有太多简单的方法,又何须做这么复杂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非但没让人死,还给自己找了一身的麻烦,这算来算去,都是得不偿失啊。
“白澜之擅长用毒,这些就是你和白澜之的杰作。”静安公主咬牙切齿地看着安冉说道。
看来这个静安公主是一口咬定了这件事就是她和白澜之做的了。
“口说无凭,一切都还是要有证据不是吗?
“我亲耳听到那晚,你们说了一句,就让放点毒物吓吓她就好,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到达了。我听得出来,这声音就是你,安氏阿冉!”
闻言,安冉轻蹙眉宇,“此话可还有别人听见?公主可看到放毒物的人的样子了?”看静安公主说得如此肯定,不外乎有两个原因,一是静安公主撒谎,故意要置她于死地,二是凶手陷害,故意说这样的话,误导静安公主,让她认为凶手就是她安冉。
“我虽未见到那人的样子,可是我很肯定,就是你的声音,而且身形也与你一模一样。”静安公主有些激动,声调不禁提高了一些,说完之后,整个人粗喘着气息。
“静安,你身子还很虚弱,千万别激动啊。”坐在床边的皇后见到静安这个样子,连忙说道。
安冉不想和静安公主继续争下去,这件事已经很明显,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就是安冉和白澜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