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郗看着贺肖眼里的一丝疑惑,感觉心里像是水波在随着微风荡漾,没开口解释,而是兜着贺肖后脑勺直接吻了过去。
这个吻时间不算久,吻毕,纪言郗舔了舔唇,有些好笑地看着从他在病床上说完那堆话的时候就开始明显不在状态的人,有些怀疑贺肖那句‘我还是会把你锁起来’的真实度。
“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翻墙进一中吗?”纪言郗额头抵着贺肖的额头问。
到这时,贺肖才好像找回了点魂魄,紧抵在副驾台上的手顺着肌肉记忆掌在纪言郗的侧腰上,声音有些干哑地回答:“记得。”
“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其实我很想吻你。”纪言郗说:“阳光从车窗切进来落在你的半边身子上,像染着光晕的神明。后来我总是回想起那一天,后悔当时太扭捏,拿一句‘还凑活’掩饰心底的汹涌爱意,也后悔没在绿灯亮起前的七秒吻你。”
打开心扉(肉麻)这件事,好像只要开关一拧就再也关不上了,也许心的容量是固定的,死拧着开关只进不出,久了便会胀满,等到开关一打开,爱意便如洪水般泄出,一发不可收拾。
可能亲吻也会上瘾,前提是脱下别扭的大衣。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开出车库,在温柔蜷卷的晚风里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一直到回到家,从车上下来,纪言郗才发觉自己今天一天只喝了一杯咖啡,什么东西都没吃。贺肖中午的时候医院给输了葡萄糖,晚饭也没吃。刚刚回来的路上怎么就没记起来去吃点东西?
纪言郗把一楼的大门打开,将灯都亮起,然后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思考着是该点外卖还是吃点什么。
他边想边回头看,发现贺肖跟在自己跟后不到半步的距离,他干脆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问:“晚饭想吃点什么?”
他等了好一会,等到了贺肖的一句:“你。”
纪言郗有点被噎到,但好像这才是贺肖以前正常的状态?虽然和以前还是相差很多,但至少不是回不过神来的模样了。纪言郗舔了下唇,把玩着贺肖的手指笑着说:“饿了,晚点怎么样?”
贺肖的眼睫颤了颤,视线定在纪言郗的眼睛里,”想吃你熬的粥,我大学毕业那年暑假我发烧的时候你给我熬的那种。”
“好,那得等个半小时。”
纪言郗边淘米边回想了一下当时煮的什么粥,发现也就简单的白粥?那贺肖还得特意提一下时间做什么?
“哥。”贺肖突然喊了一声。
纪言郗边倒淘米水边回头应他:”怎么了?”
贺肖手上拿着一个咸菜罐,问:“是你腌的吗?”
“你孙姨腌的,以前的,一直没吃,现在不能吃了,放太久了。”纪言郗说完估摸着水量把锅放到灶台上,没注意看贺肖拉平的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