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城摆摆手,“客套的话不多说,你先休息,晚点我来叫你。”
“好。”
许木城离开后,贺肖坐在床沿上,掏出手机,给纪言郗发了消息,他等了十分钟后,没有得到回音,猜想纪言郗应该已经睡下了,于是把手机放了回去。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许木城的话,最后伸手拿过了那杯水,喝了一半后,不知道是香薰的效用还是什么,总之倦意很浓,他放好水杯后,合衣躺下,没多久思绪就开始弥散。
时差相差八个小时,国内的凌晨两点,伦敦傍晚六点。
夕阳的霞光从窗帘半拉的窗户透进来,橘红与昏暗抢占了地盘,在这件办公室里拉锯出一道无法相交融的线,在偶尔轻步走动的人影里,那条线被割断又重合。
贺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全是纪言郗。
和纪言郗的点点滴滴如走马观花在脑海里闪过又消逝,就像沙漠里最上层的薄沙,被大漠的孤风刮远,在消散、四布于未知的地方。
而他是那一望无际的沙漠里仅存的一根荒草,他试图去阻止薄沙的远去,但他挪不动根,也生不出手,只能看着那些沙子远去、再远去。
随着那层薄沙的远去,在即将隐没于沙海的时候,贺肖突然想,那就一起走吧,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追上去就好,追上去,一起被淹没,一起远去就好。
……
“no……nono!stop!jonh!stop!”
“keepquiet,don·tworry。”
“Itwouldhavekilledhim!”
……
B市,喝了两杯红酒睡意重新袭来后躺下即将入睡的纪言郗,不知道为何突然在梦乡的门口惊醒,当他意识到自己惊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起来了。
心跳得很快,莫名一股慌乱感突然涌在心头,他在欲裂的头疼里摸过手机,打开看了一下发现医院并没有打来电话,老妈那边没有问题。
贺肖那边一小时前过消息说他要休息一下倒时差,肖姨没有大碍。
纪言郗撑着额头,想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于是放下手机重新躺下,但三秒后,他又猛地起身,几大步过去拉开门,然后拧开纪明川的房门,再看到床上的人安然无恙时,他常常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轻声
带上门。
他回到床上,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想可能是那瓶酒的缘故?
还是公司出什么事情了?
公司的问题不大,那是什么?
贺肖?
贺肖去伦敦前两人心照不宣的某个猜测突然涌进了脑海,他摇了摇头企图把这个想法驱逐,但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