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郗嘴里的的陈皮糖突然融化得厉害,他偏头睨了一眼贺肖,那一夜的疯狂在脑力转了一圈,他一字一顿地缓缓吐出了几个字:“还、没、到、一、周~”
贺小狗耳朵耷拉、眼尾下垂,眼里的光熄灭,同时牙也痒痒的。
纪言郗牙齿磨着嘴里的糖,有些想笑,“进去看春晚吗?”
贺肖:“你看吧。”
纪言郗:“那你呢?”
贺肖:“我陪你看。”
“……”
纪言郗最后没真去看春晚,都不是喜欢看那玩意的人。他把手机的震动调成静音,然后微信退出登录。
这几年不允许放烟花了,除夕夜里热闹但也寂静,贺肖就在这份寂静里看着他哥的操作,心里暗暗庆幸。
从小时候记事起,巴结纪叔的人就不在少数,自然而然,父母生意场上的孩子巴结纪言郗的也就不在少数。
但纪言郗却从来不跟谁走近过,当然,贺肖不否认这其中有自己的一部分功劳。
如果老爸和纪叔不是世交,老妈和孙姨不是闺蜜,他这辈子别说和他在一起,认识都不一定有机会认识。
“走吧。”纪言郗把手机丢进口袋。
“去哪?”
“出去玩。”
纪言郗进屋拿钥匙,没等纪爸爸问就自觉搬出了贺肖。
家里过年没什么规定,也没有守岁这种说法,也不一定就要在家里过一整夜,只要在家吃年夜饭就行,最后两人驱车离开,不过纪言郗特意拐道去开了贺肖的车。
贺肖看着有些陌生的街道,有点好奇他哥要带他去哪,但纪言郗没说,只是一路啃着一颗糖滋滋有味地开着车
纪言郗最终开进了一个挺有名的高档小区,贺肖不解地下了车。
“看望人?”贺肖问。
纪言郗摇了摇头,俯身在储物柜里翻找着什么,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袋子,他打开看了一眼把车关上。
贺肖看着他手上的袋子,咽了下口水。
没等贺肖说话,纪言郗从兜里掏出了串钥匙,“毕业的时候你叔给留了套房,装修后一直没来过,带你去看看。”
“毕业的时候?”
“研究生毕业的时候。”
纪言郗带着人上楼,开门进去的时候,虽然本身就是在相对奢华的环境中长大,但还是被惊了一把。
“我爸下血本了啊?”
复试两层,一层两百多平米,家里的房产过年前老妈都会请人打理,所以屋里很干净。
屋内的镜、画、光、饰、挂、摆、陈、色、间,即使两人是外行人都能看出来是请了很优秀的设计师来设计过的,可见之处无一不是金钱沉淀的味道。
“设备都很齐全,厨房什么有了,纪叔是想让你以后来这住吗?”
“不知道,可能吧,但现在在家里住着多舒服,来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