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肖没再说话,纪言郗耳边只有海风与海浪拍击的声音,辽阔无边的感觉,但不孤寂。
突然纪言郗听到贺肖喊了一声:“哥。”
“嗯?”
“真希望时光就这么停留在这一刻。”
刚好有个海浪拍了过来,纪言郗一时间没能听清,“你说什么?”
贺肖看着转过头逆着光的纪言郗,勾唇笑说:“我说,你好白!”
纪言郗:“……”
纪言郗瞥了眼贺肖,久违的、难得地刷了个嘴皮:“彼此彼此,谬赞。”
“这不一样,我一部分是捂白的,你是天生的。”
“……是吗?”
“是的啊。”声音无比真诚。
远处有海鸥,三三两两地在海面飞起又降落。
以前他们也这样躺在海边,就在这块石头上,一起看着飞鸟与落日欢声笑语,无拘无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变成现在这样他看到贺肖就得警惕贺肖会不会突然犯浑,会不会真的突然把他紧锁的柜门打开。
纪言郗思索着,朝后躺了下去。
贺肖转过头看着躺下闭上眼的纪言郗:“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一起躺在海边看日落了。汪洋大海中,只有我和你沐浴在这霞光里,岁月静好。”
纪言郗想说:难得啊,直男也有文艺的时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贺肖是弯的……
片刻后又听到贺肖说:“哥,我能叫你纪言郗吗?”,不等纪言郗回答,又说:“你不给也没事,反正叫什么是我的自由。”
纪言郗心想,你他妈是在给我讲述废话文学吗?
“纪言郗,你说我能追到你吗?”
“……”纪言郗:“不能。”
贺肖突然很想伸手碰一碰纪言郗那微微扇动的睫毛:“为什么?”
纪言郗有点无语:“不为什么,没有理由,我劝你尽早放弃。”
“那我不呢?”
纪言郗睁开眼,扭头看向贺肖,目光平静,“那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
说完就打算起身回去,但却被贺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问他:“为什么?因为我作为邻居喊了你二十几年的哥?还是因为你喜欢黎文清那种温文尔雅装模做样斯文败类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