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我。&rdo;这个声音让苏韵锦无比惊讶,沈居安走到她身边,笑着说:&ldo;我应该早叫你一声,这样就不会吓到你了。&rdo;
&ldo;你怎么会在这里?&rdo;苏韵锦惊魂未定。
&ldo;这条路太黑了,走吧。&rdo;他很自然地与她并肩往前走,好像已经千百回陪她走过这条
bi仄冷清的旧巷。苏韵锦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两人一度无话。莫非他是特意送她一段?她不敢想。
她从没觉得这巷子是那么短,仿佛一眨眼就走到了尽头,前方已经看到大路上的灯光。
苏韵锦心中有疑问,偷偷抬头看他,正好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红色丝线,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血一般的暗红。
这根红线好像一直挂在他脖子上,但是苏韵锦并不知道藏在衣服里的吊坠会是什么?正想得出神,他护着她的肩往旁边一闪,避开了一辆赶路的摩托车。
&ldo;想什么那么入神?&rdo;走到安全地带他很从容地收回了手,既没有过分亲昵,也没有让人感到突兀,&ldo;你在看这个?&rdo;
他的语气让人很难说谎,苏韵锦点头。
沈居安扯了扯那根丝线,最底下缀着的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金戒指,那戒指的款式很土,但被他挂在脖子上,倒不觉得难看,只是特别。
&ldo;这下不用好奇得连路都不看了吧。&rdo;他让她看清楚,又将那个戒指放回了衣服里面。
&ldo;这个戒指对你一定很重要。&rdo;好奇压倒了矜持,苏韵锦问道。
沈居安想了想:&ldo;可以这么说。&rdo;
这简直是想当然的,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又怎么值得让他一刻不离?
&ldo;我猜它一定和一段很美好的回忆有关。&rdo;苏韵锦低声说。
&ldo;美好?&rdo;沈居安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淡淡道:&ldo;是和回忆有关,但说不上美好。这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子留给我的。&rdo;
她能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是看着她的。
&ldo;我……我长得像她吗?&rdo;苏韵锦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在图书馆一年多,别的事没gān,闲书看了不少,这句话问得太可笑了。
果然沈居安笑出声来:&ldo;不像。&rdo;仿佛还怕她不死心一般又qiáng调了一遍,&ldo;一点也不像。&rdo;
苏韵锦觉得丢脸得很,垂着头再也出不得声。
&ldo;你像你自己,这有什么不好的?&rdo;他的声音仍带着笑意,让人恼恨不起来。
又沉默地走了一段,沈居安没有任何预兆地问道:&ldo;苏韵锦,你觉得尊严和理想哪个重要?你会为了你渴求的东西舍弃你的尊严吗?&rdo;
苏韵锦对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犹豫了许久,回答说:&ldo;我没有遇到太渴求的东西,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觉得尊严很重要。&rdo;
&ldo;你说得对,无yu则刚。&rdo;沈居安自言自语,有那么片刻,他竟也透出几分迷茫,仿佛不再是苏韵锦印象中那个聪明清醒、目标坚定的人。
&ldo;留校的事,我拒绝了。&rdo;
&ldo;啊?&rdo;苏韵锦的语调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惋惜,对于一个普通的学子来说,即使很优秀,留校仍不失为极好的一条路,多少人努力争取却得不到那个名额。
&ldo;我签了&lso;衡凯&rso;。&rdo;
原来是这样。衡凯集团的名声苏韵锦并不陌生,即使在这个外企、大型国企如云的城市里,它也是如雷贯耳的。据说它招聘的条件相当苛刻,待遇也相当优渥,只是未听说在他们学校有招生计划,不知道他怎么竟被这家公司录用了,如此说来,放弃了留校的好机会也说得过去了。
&ldo;苏韵锦,你看起来很意外。&rdo;
苏韵锦当然不能说她是失望,因为以后的图书馆里她很难再看到让自己安心的那个人了。
&ldo;没有,只是在我的想象中,留在高校任职更符合你给我的感觉。&rdo;
&ldo;相信我,我很清楚自己适合什么。&rdo;沈居安脸上有种苏韵锦不熟悉的笑意,&ldo;无论是工作,还是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