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说到底就是想上我,那时候在圳海我们闹过好几回,两败俱伤也没个结果。”
“最后我们达成了共识,他同意不纠缠我,我同意他使用我的赝品。”
但是许僭越的骚扰并未就此停止,当着庄清河的面亵玩这些赝品就是他的一大乐趣。包括每年生日都要送他一块表,这在庄清河看来也是一种隐喻的羞辱。
不过庄清河懒得搭理他,俩人就这么说不上是耗的耗着,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商珉弦听得眉头紧皱:“你不觉得恶心吗?”
庄清河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插进口袋里,摸到那个被他收起来的丝绒小盒子,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
然后他无所谓地笑了声:“习惯就好了,之前在圳海的时候,有一回他还特意挑我在场的时候,让一个赝品当着满屋子的人跳脱衣舞呢。”
商珉弦蹙眉,想象那个画面,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你就在旁边看着?”
“那怎么可能。”庄清河挑眉,说:“我洒了不少小费呢。”
商珉弦:“……”
他再次告诉自己,这就是庄清河,他什么都不在乎。
人们经常说庄清河狠毒,可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里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对什么都轻慢。
这种轻慢有时候比他的狠毒还招人恨。
商珉弦这会儿突然相信了庄清河刚才说的,他但凡给许僭越一点回应,许僭越会当着庄清河的面上青可。
商珉弦不了解许僭越,但是此时突然能和他共情了。
他看着你,好像他很在乎你。可实际上他什么都不在意,他给你的注目说明不了什么。
庄清河倒是洒脱,撑手一跳,坐上身后半人高的台阶,晃荡着两条腿,悠悠道:“我只可怜那些孩子,脸上不知得挨多少刀。”
商珉弦斜了他一眼,问:“你在愧疚吗?”
庄清河听到笑话似的,笑了声:“我愧疚什么啊,造孽的又不是我。”
庄清河就是这样,他心里或许有同情,却也不揽一丝多余的罪过。
那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那种猜测再次涌上商珉弦的心头。
庄清河对他也是同情吗?
庄清河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眨了眨眼,展开双臂说:“商珉弦,给我抱一下。”
商珉弦走过去,站到他腿间,抱住了他。
庄清河轻声问:“商珉弦,你在吃醋吗?”
不等商珉弦否认,他又说:“你要是吃他的醋,那你就真是个傻子了。你看不出来我有多烦他吗?”
看出来了,商珉弦能察觉到他对许僭越的厌恶。
这时庄清河又说:“我就知道今天这种日子他肯定会来,每年都这样。不管我生日时在那,他总能在当天窜出来,拦都拦不住。所以一开始才不想你来的。”他仰头看着商珉弦,脸贴在他胸腔前,说:“我怕他让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