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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问能不能让他看看日出?他说他好久没有看日出了,还想顺便看看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
再说回庄清河。
在白玉京的时候,他那句哀伤的好久不见。
在澄园的包厢里,他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他说你吃了开心果就开心一点好不好呀?
他说这些的时候,又怎么能想到自己认错了人。
这本该是他们的故事,却被自己从中间截了胡。
而现在那个人永远睡下去了,庄清河看起来也快崩溃了。
唯一还算完整的自己,真的还要再去责怪他们吗?
于是商珉弦松了手,庄清河就逃似的往前走。
商珉弦被他牵着心,失魂落魄地跟着,从二楼到一楼,甚至还想跟着他一起出门。
庄清河于是转身看着他。
商珉弦停下脚步,惶惶地站在原地,停了两秒又想靠近他。
“不准跟!”庄清河呵斥不听话的孩子一般,他这时已经站到了门外,商珉弦则站在屋内。
一道门将两人分割。
窒息般的静默里,他们注视着彼此,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深沟。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清河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他猛地后退两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出小区门,庄清河就走不动了。商珉弦不追了,痛苦却依旧紧紧跟着他,甩都甩不掉。
他干脆在路边坐下,把脸埋在膝盖上又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叹息。
他抬起脸转头,发现韩天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韩天一哼了两声,说:“我在这守一天了,还不是怕你出事。”
接着又絮絮叨叨:“他们这个小区管理够严的,我愣是进不去。”
庄清河一言不发,觉得耳边聒噪得很。
韩天一欲言又止:“你还好吧?”
庄清河抹了抹脸,表情平淡:“我好得很。”
“你就别嘴硬了。”韩天一叹了口气,说:“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你昨天拉着商珉弦跟你私奔,结果商珉弦半路反悔,把你丢下自己跑回来了。”
“……”
“还说你都气疯了,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跟个泥猴子似的跑去跟他们大闹,又哭又骂,还把他们父子俩揍了一顿。”
“……”
韩天一继续数落他:“你说你怎么想的?商珉弦那种人怎么可能放弃家业跟你私奔?你还把事情弄得这么不体面。”
“听说商辰鼻子都断了,你真够牛逼的,那可是商辰,他居然就这么算了?”
庄清河一脸麻木,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