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情况来看,沟通无疑是成本和代价都最小的方式。
想了想,商珉弦:“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见他,我看他现在还算平静。”
庄清河抬眼看向他。
商珉弦保证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手指头。”
沉默许久后,庄清河吐了口气。
邓昆在会客厅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候,庄清河被商珉弦扶着出来了。他肩上披了件浅色的外套,昨天情绪激动哭的那一场让他脸色惨白得厉害。
商珉弦本来要抱他出来,他死活不肯。
庄清河刚坐下就闻到一股二手烟的味道,他好多天没抽烟,骤然闻到忍不住咳了起来。伴随着咳嗽,胸腔的骨头也跟着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弓背缩着,脸上霎时就疼出了一层冷汗。
商珉弦蹙眉看向邓昆,说:“把烟熄了。”
邓昆看了眼庄清河,照办了。
“他怎么了?”邓昆问商珉弦。
商珉弦淡淡道:“肋骨骨裂。”
邓昆看向庄清河,眼神复杂明了又暗,没有说话。
庄清河眼睛的下眼睑病态地红着,整个人透着憔悴和惶惶然的神经质,像块布满裂纹的玻璃,有种干枯的破碎感。
他的脸和嘴唇都苍白无色,仿佛直接从红蔷薇变成了白玫瑰,整个人都清冽了许多。
邓昆看到他这样,忍不住心惊,短短几天,为什么一个人能颓废成这样?
是谁把他变成了这样?
接着邓昆就想起来了,是自己。
庄清河看了邓昆一眼,又把脸转开,似乎是在怕,又似乎是不知该怎么面对。
“清河……”邓昆率先开口。
庄清河这才又将视线转向他,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曾经最信任的人,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相伴,如今变成这样。
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庄清河思忖了一会儿,转向商珉弦,说:“商珉弦,我想和小昆单独聊。”
邓昆听到他还在叫自己小昆,瘪了瘪嘴,鼻腔有点发酸。
商珉弦闻言看了庄清河一眼,心想卸磨杀驴都没他这么快的,仍是稳坐着一动不动,说:“你们聊你们的,我不打扰。”
庄清河只好再次要求道:“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单独和他聊。”
商珉弦置若未闻,他肯定不能同意。庄清河现在就是个脆皮,邓昆一爪子就能拍死他,他不可能让庄清河和邓昆单独相处。
庄清河见状,看着他微微蹙眉,似乎很不希望他在这里。
商珉弦不接他的视线,看着窗帘出神。
庄清河只好妥协。
邓昆也终于愿意坐下来听庄清河的解释,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当年本来打算收养你最后却收养了我的夫妇,是一对虐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