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清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母亲,您刚刚那话……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这些年宋琰清在宋家表现得一直很温和无害,眼下她如此不留情面地将沈芸过往所做的腌臢事牵扯出来,沈芸脸色一白。
“你……”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你早就知道了?”
“对,你肯定是早就知道了,王妈那老太婆肯定早就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你。”沈芸自言自语了一阵后,眼里透露出几分惊慌,“你想要干什么?”
她尽力让自己显得底气很足,很有气势:“我告诉你,整个宋家的东西都是祈安的,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你要是敢和祈安抢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宋琰清闻言并没有和沈芸争论,她依旧维持着脸上的淡笑,“就算我不争,你以为祈安她就能守住这些东西吗?”
“区区一个林笑笑就差点叫她被勾走了魂儿,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事情。”宋琰清笑容深了深,“若是我出手,你觉得她又能负隅顽抗多久呢。”
“我念在当年的那件事情上她只是个无知者,且你素来也对她不好,所以同情她,才对她多有照拂。”
“我心里清楚做下恶行的人是你,便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但这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利用道德来绑架我,并试图让我牺牲一切去成全你女儿的借口。”
宋琰清直勾勾地看着人时,那随和的眉宇间带有几分凌厉的气势。
微微上扬的眼眸更是如同寒潭,黑洞洞的,其中没有半分光亮,直视时让人感到分外恐怖。
沈芸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后,她恼得气红了脸,“好好好,真是好得很。你大了,翅膀也硬了。”
她表情扭曲,眼看着是又要胡搅蛮缠一番。
宋琰清没有耐心再听对方那番不讲道理的说教,直接开口打断了,“现在祈安不离开鼎瑞也行,我原本想交给她的那家公司反正以后她永远都别再想要了。”
“而至于鼎瑞。”宋琰清一字一顿:“那原本就是我妈妈的心血,即便她不让,我也会亲手夺回来。”
这些小偷偷走了妈妈的东西,然后再用它去伤害自己心里最为珍贵的人——宋琰清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周身的气压几乎要结成了冰。
郑意礼准备回房休息时,看见了宋琰清驱车回来。
女人脸上的表情很黯然,浑身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凄哀。郑意礼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宋琰清,她看起来脆脆弱弱的,心好像早已在宋家被撕碎成了无数片。
想起季女士曾经透露过的那些信息,郑意礼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下了楼。她身上裹了件披肩,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轿车前,伸手轻轻地扣了扣车窗。
宋琰清回神,抬起头来。
目光映入对方略带关心和担忧的素脸后,她牵强地扬起了一抹笑,降下车窗,“怎么了?”
“你在这里坐了好久了。”郑意礼斟酌着言语,十分谨慎地说:“怎么还不回家休息?现在马上快十二点整了。”
“想在外面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