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几乎纹丝不动。
我的肩膀,疼得要命。
我咬咬牙,继续撞,我心里想着,就算肩膀废了,也总比把命给丢在这里好。
而且,我不能让那个帮我把子弹给掉包地人的心思白费了。
陈圣他们看着我像个疯子似的往墙上撞,估计是被我求生的意念给感染了,没有多话,纷纷跟着我撞墙。砰砰砰的声音,再接下来的十秒左右时间里不绝于耳,脚步声,离我们已经特别近了,似乎已经到了拐角处,只要他们跑过拐角,我们就是枪口下的活靶子。
天见犹怜,我的推测并没有错,这堵黄砖墙并不怎么结识。
起码,在我们这些高手面前,远远算不上坚不可摧。
整堵墙,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终于被我们撞出个很大的窟窿来,坍塌大半,要是震荡再大些,估计这整间厨房都会跨掉。我肩膀已经麻木了,那里的衣服也破了动,肩膀擦破了屁,淌出血来。
我顾不得这个,反而是咧嘴笑,然后匆匆忙忙和陈圣他们往外面跑去。
墙外,是条绕着屋的排水沟,里面没水。
我们跃过排水沟,便蹿到了旁边的果园里,这果园里果树虽然不密集,但胜在树叶茂密,我们刚蹿到里面,后面的枪声便响了,密密麻麻,满是杀意,唯独让我觉得有些侥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冲锋枪,要不然,即便有着果林做掩护,只怕我们这六个人也会死在乱枪下边。
我朝着地面扑下去,只来得及冲着身边的陈圣他们喊声趴下。
其实,我话还没出口,经验吩咐的他们就都已经趴倒在地上了。
这种情况,无疑是最为考验功底的。
后面枪声不停,我们便不敢冒头,因为果树只能遮掩我们的身形,并不能给我们挡子弹。我们只能在地上匍伏前进,手脚并用,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死命地往前面爬,如同丧家之犬。
终于,从果园爬到林子里。
我们纷纷从地上蹿起来。
后面的枪声没远,反而离我们更近了,在我们爬的时候,张雷那帮人也在跑着追向我们。
陈圣屁颠屁颠从地上爬起来就喊道:“他妈的,戚哥,这帮杂碎好难甩开啊!”
我借着大树东窜西蹿,这深夜里也就能大概瞧得清楚方圆几米的情况,我有回头看过,但压根连张雷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只能听到枪响。我边跑边说:“没被追上就不错了,他们都是妖孽,哪那么容易甩掉?”
陈圣气喘吁吁,也跟在我旁边跑。
后来,枪声竟然渐渐停了。
因为夜色的原因,张雷他们竟然是放弃了继续追捕我们。
我们六个人死里逃生,绕到天亮,才得以瞎猫碰上死耗子般的回到大路上,再拦下辆车挤着回到幻城酒店。我们风尘仆仆的,还带着点凶神恶煞的怨气,让得那个司机战战兢兢,愣是没有敢说半句多话,好像很怕我们会劫财夺命似的。
我脑子里想着事情,自然也没有心思去跟这个司机说咱们是好人。
至于事后他报不报警,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根本不在乎。
回到幻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抽烟想事情。
那几个看守枪里没子弹,这事蹊跷。张雷他们那帮人,追我们不上,这事更蹊跷。
两件蹊跷的事情合起来,让我得出的结论便是,这是张雷再故意放我们走。
他事先不由分说地突然把我们抓住,然后又这么煞费心机地把我们给放走,到底是在想什么?
我知道,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那张雷,肯定是有他的苦衷的。
难道,是他的上头还有什么人在压制着他?
这不可能,他是九局的人,能够直接指挥他的,只剩下那位了,那位怎么可能为我个小小的黄戚来动心思。那么,就只剩下另外种可能了,张雷身边有人盯着,他不得不演出这场戏给那人或者那帮人看。
只是,他事先为什么不跟我说呢?难道连传消息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这件事情,简直太值得我深思了。
在房间里,我沉默呆许久许久,最终,终于是做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