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绕着祭坛转了一圈,这回手摸在坛墙上,仔细寻找着机关,最后终于发现了一条缝隙的破绽。
他抽出雁翎刀,往这条缝隙处卡了进去,随后用力一撬,果真把下边的机关给撬出来了。
成功了!
两个坛墙中间开始缓缓下陷,露出一层又一层的石阶,那股硝烟味也逐渐浓烈了起来。
萧楚面露喜色,随着石板的开启,刚要探身往下看去,一张人脸猝然出现在了面前,距离他仅仅咫尺之距。
“啊!”他短促地喊了一声,下意识骂道,“……你他妈会飞吗?”
裴钰也被他吓得不轻,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互相斥责完,两个人对视了良久,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很显然,他想背着裴钰查东西,裴钰也是这么想的。
良久,裴钰先打破了沉默:“你为何在此?”
萧楚立刻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睡不着,出来赏月。”
裴钰抬头望了眼万里无月的天空,回身就走。
“诶诶诶,等等!”萧楚见状赶紧跟着裴钰下了阶梯,赶忙给自己找补,“这不是没寻着月亮,才跑到这儿来散散心。”
裴钰嘲讽他:“真是闲情雅致。”
“小裴大人,想不到你轻功这么好啊,”萧楚解释了两句又开始嬉皮笑脸,“既然你本就会武,刚刚干嘛还让我教你,不会就是想摸我身子吧?”
裴钰一下红了脸,回头瞪他一眼:“胡说八道!”
萧楚继续缠问:“你能避开锦衣卫就算了,我怎么也没见着你的身影?”
裴钰咽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道:“这座地宫修筑了些年,从祈年殿的暗道下来到此处更近。”
走了一会儿两人才踩到地宫的地面,这里只点了一盏烛灯,萤火幽幽,只能照开一小块地方,萧楚依稀能辨认出周遭的环境。
他们面前是一口巨大的圆形池子,池上有一块青色假石,上边朱字篆刻了一些符纹,周遭的墙垣也稀稀落落贴了很多张符箓,像是要镇压住什么东西。
这里一点都不像福地洞天,反而有些诡谲妖异的感觉。
裴钰拿了张地图出来,借着烛火,两人头靠着头观察着地宫的布局。
“地宫的中心叫做雷池,以这一点分别往东南西北有一条窄道,各自有一个入口,我是从北边的祈年殿下来的。”
萧楚站在裴钰身后一点儿的地方,稍稍俯下了点身子,指向地图的中心,说:“所以眼下,我们正在此处。”
裴钰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半步:“你离我太近了。”
萧楚不听,还跟上去。
裴钰放下地图,抬高了一点烛台,指向北方的通道,说:“我一路从祈年殿的通道过来,发现了很多火药桶,已经设好了引线,恐怕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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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火药啊,”萧楚摸着下巴思索道,“难不成,他们怕刺杀不成功,要玉石俱焚?”
他们往反方向的通道走,边走边说。
“说不好,”裴钰停在一个木桶边上蹲下身子,一边朝萧楚伸手,“刀。”
萧楚随手拿了把匕首给他,继续说道:“这些火药,莫非也是销赃的一部分?”
“怎么说?”
萧楚言简意赅道:“趁刺杀时引爆望仙台地宫的火药,这样一来贪污的证据就被销毁了,他再把邵玄杀了,让他死无对证。”
梅知节不光要邵玄当替死鬼,还要除掉望仙台这个心腹大患,更要十指不沾阳春水,把刺杀和销赃的全部罪责都推到邵玄身上。
“不论是何原因,这些火药绝对不能被引爆,”裴钰也不正面回答,他敲开木板割断了引线,又往下一处去,“外城的百姓离得太近,很容易遭殃。”
“这里也真够冷的,”萧楚替裴钰举着烛台,一边抱怨道,“那梅知节怎么不派人守着地宫?”
“这就是天子在跟他掰腕子了。”裴钰拍了拍手起身道,“锦衣卫里有奸细,所以天子这回出行带的人很少,无暇顾及此处,便给我们创造了机会。”
说话间,萧楚一仰头,注意到裴钰头顶的墙面贴着一张符箓。
这张符长得跟别的黄纸很不一样,上边没有画乱七八糟的道道,而是规整地写了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