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弦蹙眉:“文轩,你魔怔了!”他往莫文轩额心注入一道灵力,令他情绪缓和下来。
只是他有今日之言也是日积月累下来的,心障已生,便不会那般轻易拔除。
莫文轩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低头向镜弦忏悔:“师尊,是弟子太心急了。”
镜弦看着他的爱徒,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唉……看来为师当初不该妄自窥测天命,若是为师不曾命你接近莫衡之,兴许你也不会如此,天命难测,天命难违,为师到底还是未曾勘破啊……”
莫文轩抬头:“师尊!此事不怪师尊,弟子明白,师尊所思所想都是为了玄武宗,为了弟子,是弟子自己不争气,处处好强,却处处……比不过我那幼弟……”
他自嘲地笑了笑:“可笑我曾立志要与他一争高低,如今我还在筑基中期苦苦徘徊,他却已是人人闻之胆寒的渡劫老祖……我输得太彻底了……我只是……太不甘心了……”
莫文轩死死捏紧了拳头:“那秘境我也去了,可为何偏偏只有他一人遇见了那时空裂缝,师尊,为何同是一母同胞,他的气运却如此强盛?弟子与他为何有如这云泥之别?”
镜弦看着他久久未曾开口,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起身,转身走到窗棂边上,他望着翻滚的云海,目光深邃悠远:“文轩,你既明知天道不公,又为何还看不开?”
“师尊……”莫文轩眼眶泛红,死死地咬着牙。
“为何偏偏是他,为何偏偏不能是我,这个问题你为何不换个角度看,为何不能是他,为何要是你?”
镜弦转过身看着他:“文轩,你自小要强,心比天高,在我们玄武宗年轻一辈的弟子中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你是宗主之徒,享受宗门顶级资源,你又可曾想过,有多少弟子心中也曾这般发问,为何偏偏是你,为何不能是他。”
“师尊……”莫文轩垂下了头。
“文轩,你那幼弟气运之盛乃是我生平罕见,莫说是你,便是整个修真界,又有谁不羡慕他的运道,可承大气运者必承大任,他要以一人之力承载这一方天地的存亡,是幸是厄,我们唯有到了一切尘埃落定那日方能见其真章,你与其去叹命运不公,不如抓住这动乱的局势,或为其臂膀,或避其锋芒,你总该走你自己的路。”
莫文轩捏紧的拳头骤然松开,头却没有抬起来:“师尊…弟子明白了……”
“唉……罢了,你心不静,便回去打坐吧。”
“是。”莫文轩转身就要离开,镜弦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文轩,你的心障若是不消,便再难精进,你当知晓其严重性。”
莫文轩顿了顿:“弟子明白,师尊放心。”
“你去吧。”
与此同时,青龙宗的飞舟之上,方幼宁与沈如寒也在讨论此行。
“如寒,你说那朱雀宗主为何总是喜欢与衡之兄他们作对,衡之兄明明只是惩戒了那些多嘴之人而已,她却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去问责,难道她就不怕衡之兄也将她拿去献祭了吗?”
沈如寒同平日里那素朴的模样不同,他带着属于青龙宗主方能佩戴的冠冕,身上的法袍虽也是黑色的,上面却多了许多华丽的阵纹,其袖间还绣着金丝龙纹,他这身装扮,赫然代表着青龙宗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