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就这几日内,便已有人去试了那阵法,围观之人自然不在少数。
那日,献祭之人一身血肉瞬息之间便被阵法吸干,便是神魂也都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其结果之惨烈,令人一众围观之人皆是产生了巨大的阴影,纷纷对此阵法望而却步,后续便也无人敢试了。
宴席上,缥缈宗主将此事当做闲谈说来,众人的余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阙商。
“如此看来,这献祭之人还真非等闲之辈可以胜任的。”
“可不是嘛,不过此事风险虽大,却是拯救修真界的千千万万修士的唯一办法,总还是需要有人牺牲。”
“是啊,我辈修仙者,当存大义之心,越是能力卓越者,更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才是……”
阙商事不关己的端着一杯灵酒细细品味,半分不肯搭话。
众人面面相觑后,终是有人大胆发问:“阙宗主,不知,琉璃仙尊可平安归来了?”
他此话问得毫无意义,白霜离出来之时,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平安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便传遍了所有有心之人的耳中,他如此明知故问,打的是什么主意众人心知肚明。
“哐当”一声,阙商将杯盏重重地放到桌上,皮笑肉不笑地环视着众人:“回来了啊,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他当日与他那爱侣手牵着手出来的,腻歪得没眼看。”
此时有人小声道:“琉璃仙尊好歹也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怎可如此叛经离道,与自己的弟子生情,此事……未免有些龌龊,实在不该在白泽宗这样的大宗门内发生。”
“啧,本尊的师弟何时轮到尔等置喙了?”阙商冷笑一声后,朝着那人遥遥挥出一掌,那人便隔空被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当即便吐出了一口血。
“阙宗主,你怎可出手伤人!”有人义愤填膺道。
阙商笑了笑:“怎么,本尊身为化神修士,莫非还能容忍一个元婴对本尊出言不逊?”
那些小门派的宗主私下也不知是不是有商量过,竟然还抱起团来,此时又有人道:“这位道友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阙宗主不管教贵宗长老,却对我等直言不讳者大打出手,如此做派,岂非是在仗势欺人?”
被几个元婴一再挑衅,阙商脸色沉了下来:“本尊就是仗势欺人,尔等又能如何?”
那人闻言愣了愣,道:“阙宗主此言可不该是四大宗门的宗主该说的。”
“哦?这么说,你一个区区下三流门派的宗主,倒是要教本尊该如何做事了?”阙商身上那化神修士的威压毫无收敛地放了出来,那几个多嘴之人霎时白了脸。
那人额角滑落一滴冷汗,连忙道:“阙宗主言重了,在下并非是这个意思。”
阙商目光冰冷地俯视那几人:“哼,我看你们一个一个的,本事不大,操的心倒是不小,这升仙之门开与不开,真要着急,也该是我们几个化神以上的修士着急才对,尔等不过区区元婴,还久未精进,日后你们能不能突破化神都不好说呢,还想什么升仙?”
那几人被阙商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可其余几位化神宗主却无一人开口阻止,那人也只好服软道:“阙宗主说得是,是在下想远了。”
阙商淡淡笑了笑:“无妨,诸位毕竟是小宗门出来的没什么见识,本尊也理解,在我们白泽宗,可不兴那些破教条,管他是师徒也好,主仆也罢,只要是两情相悦,我们都没有理由断人家的姻缘。”
那几人被阙商如此贬低,早已是面红耳赤,却也丝毫不敢再激怒阙商,他们只好忍气吞声,默默受着。
阙商重新端起酒杯,淡淡道:“既然诸位对我家师弟之事如此关心,他十日后便会在我白泽宗举办成婚大典,届时欢迎诸位前来一同见证。”
他此话一出,玄清嘴角扯了扯,却是没有开口,镜弦也悠然地捋了捋胡须,不曾多说什么。
倒是朱雀宗的朱鹮皱了皱眉:“阙宗主,那白霜离如此仓促成婚,莫非是为了躲避献祭?”
阙商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朱宗主还请慎言,什么叫躲避献祭?谁规定的我家霜离就必须要献祭?”
朱鹮冷声道:“阙宗主又何须装糊涂,如今放眼整个修真界,唯有白霜离是唯一合适的献祭之人,我也知如此对他不公,可事关整个修真界的飞升大事,难免需要有人为大义牺牲,他若是为了躲避献祭而故意成婚,此举实在令人不齿,我等定不会接受!”
这女人!
阙商闭了闭眼,不断在心中对自己道: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
他吐了口郁气,这才冷笑道:“朱宗主句句大仁大义,阙某着实钦佩,既如此,玄宗主先前也说了,他只试过元婴修士而已,化神修士还未曾有人献身一试,朱宗主如此慷慨,何不为修真界的众位献身一试?依我看,朱宗主胸怀宽广,又心系苍生,反倒比我那破了无情道的师弟更适合献祭,不知朱宗主可愿为了我等芸芸修士献祭呢?”
第233章准备回程
“你……!”朱鹮被他所言气得不轻,不过底下还真有几人偷偷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她,她心知此事不能多做纠缠,只会说多错多,便也忍了气,不再开口。
可她不说了,阙商却不愿就此罢休:“怎么,原来朱宗主所谓的大义不过是在慷他人之慨,轮到自己便就不愿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