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守道瞪了妻子一眼,“想啥好事呢?就我这资历,啊,一回京还能立马让你负责科考那块啊?想都别想了!”
他只觉憋了一肚子气,起身来回在房里转来转去,摆摆衣袖,“我估计一开始也就是整理整理汇编资料之类的活,那些重要的典礼祭祀我都未必能插上手!”
“那不就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闲差吗?”霍锦绣几欲哭死过去。
若只是这么个差事,那还真不如依然留在魏州府当官。
好歹也是掌握一方实权的刺史,整个魏州府数一数二的人物。
在她想来,自家男人既然被皇帝差回京,那自然是要当个人才重用的。
谁想竟是调到礼部去,当个整日喝茶的五品员外郎。
这还能有什么出路?
“哭哭哭,哭就能顶事儿?”玉守道看到妻子哭,没来由就觉心烦。
现在哭还能有用?调令都下来了,过两天就得去礼部办任职手续!
板上钉钉的事,哭有毛线用。
“那户部侍郎之位,莫非是……李州牧他上去了?”想想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李州牧毕竟是玉守道的上峰,他上去顶这位置,也是理所当然。
“p!”玉守道气哼哼坐下,“李大人他确实被调去了户部,可并非坐汤大人那位置。唉……”
他摆摆手,一脸颓丧,“新任户部侍郎是陛下钦点的。金陵苏氏听说过吧?他家二公子苏景远。”
玉翩翩听到这,眼里已蓄上失望泪珠,身子禁不住往地上软。
“姑娘。”飞步跑入门的青橘急忙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满面惊惶叫了一声。
玉守道夫妇俩赶忙绕过屏风出去,对上女儿那张泪水满布委屈至极的脸。
“翩翩怎么了?”霍锦绣看到这般模样的女儿,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爹,是不是真的?”玉翩翩咬着嘴唇极力将心底翻涌的怒意压下,憋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户部侍郎之女的位置就这样飞了?
他爹当了个礼部员外郎,连每日朝会资格都没有。
这京中五品官一抓一大把,走出去扔块砖说不准还能砸死三五个?
那她还有什么资格跟京中那些名门千金去争?
起点就比旁人矮了一大截好嘛!
今日和御史中丞家的李芸等人逛街时,她心底原本还充满优越感来着,只觉自己跟这些娇养在京中的闺秀相比,也并不输些什么。
可现在……
她简直快抓狂了!
一切竟如梦中泡影,一戳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