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被后车追尾了,温稷从后视镜看,是一辆橘红色的出租车,顶部灯牌亮着无客。
温稷还没下车处理,满脸横肉的出租车司机已经下车查看,弯腰摸着保时捷车身被撞出的坑,丢!有没有搞错!大半夜开车怎么说停就停的?我不赔钱的啊!这么明显的车损,又是这种贵车,怎么都得咬死不赔,不然全副身家得搭进去。
温稷正要下车,没想到陈亦杭已经先一步解开安全带下车。
走到车后的陈亦杭低头查看车身,尾灯处被撞出坑,三四条明显的擦痕,对方见他薄唇紧抿,面色不悦,却依旧骂骂咧咧,我一分钱都不会赔!你们大半夜马路上停车哦,不会开车就不要学人开车啊!再说了,你凭什么拽得二五八万!开这么好的车,不就是会投胎吗!
陈亦杭本就因为尤蜜不虞,现在又听了这些,他倏地抬眼,直视对方,再说一遍。
眼前的年轻男人气场全开,看起来不好惹,饶是如此,壮起胆子的司机还是口吐芬芳,下一秒就被他猛地攥住领子,你、你要干嘛!
陈亦杭仰头蔑笑,对啊。我就是会投胎,要不要教你?他俯身靠近他的耳边,极其挑衅的口气,我教你,先、去、死。
听得司机火气上来,想动手,没想到陈亦杭利落地伸手一推,紧接着用力一拳带着风打过来!
温稷看陈亦杭动了手,下车拉住他往司机身上招呼的手,亦杭,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小心上报纸。
温稷掏出手机拍现场事故照片和车损,对被陈亦杭揍了一拳鼻青脸肿的司机说,明天我和你们出租公司联系,商定赔偿金额。
重回车上的温稷发动汽车,你和你老婆出什么事了?心情这么糟。这一年多来,能让陈亦杭心情糟糕臭着脸跟别人欠他钱一样的,只有尤蜜能办到。不用问,问就是尤蜜。
陈亦杭情绪灰败,当初你说对了。
温稷一头雾水,什么说对了?
陈亦杭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尤蜜说要离婚。
温稷哦了一声,没想到自己陈年累月的一句预言两人婚姻撑不过两年居然应验了,看来他的网飞会员得继续续费才行,你会同意吗?
你说呢?陈亦杭反问,像是温稷问了个巨蠢的问题一样,类似一加一等于几。
温稷叹气,也是,问也白问。这可是陈亦杭啊,尤蜜存着离婚的想法,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看看你嫁的男人是谁。
已近深夜,投进来的月光将陈兰的卧室一分为二,陈兰的床浸润在月光下,尤蜜认床,翻来覆去、双眼失焦地望着天花板。回想刚刚洗澡时她身上的红印和下身的涨痛,尤蜜很生气,我是人啊,不是畜生!他怎么能这么强迫我!这个大变态,大混蛋!
陈兰打了个哈欠,他强制爱和被师兄撞见,你实话实说,你更介意哪一个?
尤蜜思忖,都介意,他这个变态!
我是问你,哪一点更让你愤怒?陈兰调整睡姿,做个假设,如果今晚撞见你们啪啪的人是我或是隔壁办公室的小张小吴,而不是赵师兄,你的心理会不会好受点?
尤蜜心头隐隐浮现一个答案,她说不出口。
好了,解开了人妻的疑惑。陈兰昏昏沉沉地渐入梦乡,又被尤蜜一句话扰乱睡意,陈兰,你说他会不会同意离婚?
幸好陈兰是个好脾气的,慢慢阖眼,你倒不如想想和陈小开离婚后,你能得到什么?只要你百分百想离,他还能不离吗?你明明喜欢陈亦杭。如果离婚,他就是自由身,你一离婚就有别的女人上赶着来睡他,摸他的腹肌亲他的唇甚至花他的钱住他的房,被人恭恭敬敬地叫陈太,你舍得吗?她又添一把火,上次去你家发嗲的妹妹叫什么?温晓柔是吗?
这些话听得尤蜜心尖又酸又胀,默不作声。
陈兰是真的要见周公了,烦了有什么用?太阳照常升起,届时再来。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就像准时准点响起的起床闹钟一样。
早上,陈兰父母还没醒,尤蜜和陈兰轻手轻脚出了陈家,在早餐摊打包早餐去警所吃。
尤蜜正喝豆浆,上班的所长路过看到,昨晚为什么和陈总不告而别?主桌的几位领导都在找他。
咽下嘴里的豆浆,尤蜜干巴巴地笑,突然有事,就走了。
所长哦了一声。
这时,尤蜜电脑屏幕上的OA系统一闪一闪,有条通知:说是近年女警坐办公室时间过长,身体素质下降,为了响强国政策的精神,市里举办女警素质封闭训练营,为期十天,想要参加的女同志将报名表交至刑侦科的赵警官处,详情查看附件。
尤蜜对座的陈兰也看见了这条通知,兴趣缺缺,又要军训了。
这通知让尤蜜心动,我想去参加耶。
陈兰撇撇嘴很是不屑,你去干嘛?不是要离婚吗?先和陈小开谈离婚事宜。
尤蜜摇头,先缓缓,我得换个环境想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陈兰抢答,逃避可耻而且没用。
尤蜜喊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