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再入朝堂,又被告知午朝也停了。
这下,他们受不了了,知道明日还会是这个戏码,纷纷要求见皇上。
但朱祁镇根本不予理会,他倒也不是怕,毕竟兵都要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不想扯皮浪费时间罢了,他都打算好了,军需一日不准备好,他就一日不上朝。
群臣自然不会让他清净,一个个嚷嚷着有重大政务要上禀,同时,休养好的言官又开始了骂战。
骂皇帝怠慢政务,骂皇帝不思民间疾苦,骂皇帝妄动刀兵……骂的不亦乐乎。
要说这些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俨然忘了前车之鉴,一个个站在奉天殿广场,从早上骂到傍晚,都不带歇的。
次日,朱祁镇下令:诸卿若有本奏,奏疏送往通政司,朕虽身体抱恙,但政务不会贻误。
同时,对言官所骂之事,朱祁镇也都做了解释。
一看小皇帝服软,群臣立即再接再厉,甚至连不是言官的人,也加入骂皇帝的队伍。
但很快,他们就以逾矩的罪名,被锦衣卫押入大狱。
经这一出,其他跃跃欲试的官员只好作罢,将全部希望押在言官身上。
言官倒也争气,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狠。
朱祁镇虽在后宫,但有东厂、锦衣卫在,言官如何骂他,都一清二楚。
王振阴恻恻道:“皇上都做了解释,他们仍是不知好歹,如此詈骂皇上您,实乃目无君上,不如让奴婢好好惩治一下他们。”
“怎么?杀人杀上瘾了?”
朱祁镇虽是笑着说的,但王振仍是禁不住心中一寒,连忙跪下认错。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气不过他们如此颠倒是非,詈骂皇上。”
这两年朱祁镇的帝王手段越来越老辣,也越来越有帝王威势,王振还真挺怕他。
毕竟,连孙氏这个亲娘都败下阵来,可见一斑。
太监不比外臣,他们只是皇帝的家奴,外臣官做不下去,还能辞呈还乡,他们可不行。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从断子孙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了家。
若是在宫里活不下去,那就真的无容身之地了。
“起来吧,朕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朱祁镇笑了笑,“不过,是该惩治一下了,朕都解释了,他们还不依不饶,真当朕怕了不成?”
伸了个懒腰,朱祁镇起身道,“去,挑两个骂的凶的,好好整治一番。”
“是,奴婢遵旨。”王振脸色缓和下来,磕了个头,转身去了。
朱祁镇望着他的背影,心道:“如此也好,他与外廷结怨越深,朕用着才越放心。”
对他来说,王振就是一个工具,一个既能对付群臣,又能替他背黑锅的工具。
他当然知道王振的品性,但那又如何,只要能用、好用就成了,至于王振贪污作恶……文臣也贪污作恶,且还和他对着干。
至少,王振对他忠心,听他的话,这就够了。
~
王振领着锦衣卫来到奉天殿广场,挑了俩看不顺眼的,每人二十廷杖,着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