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吧!”
墨聪无奈地翻了两下白眼,跟着雪娘子前辈随便找了一家店铺坐下了。小店里颇为简陋没有单间,但生意还算红火,屋子里早已坐满了人,两人好不容易才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要了半斤牛肉,两样炒菜,三碗米饭,一壶清酒。
“客观,您二位的酒菜,请慢用。”店伙计把酒菜摆在墨聪和雪娘子面前,无精打采地招呼了一句便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对于店伙计的轻慢态度,墨聪和雪娘子也不在乎。墨聪饥不择食,端起米饭便吃。雪娘子看他那副狼狈的吃相,抿红唇微微一笑,拿起筷子腼腆地夹了几样菜在饭碗里,捧起饭碗,慢慢享用,颇为矜持。
“吃饭还带个帘子,是个绝色美人儿怕见了光还是长了一张大麻脸?”
墨聪吃完了一碗米饭,觉得肚子里有了底,正想伸手倒上一杯酒润润喉咙,忽见对面桌上一虎背熊腰的男子,瞪着一双环眼,对雪娘子出言不逊。
墨聪心头努起,狠瞪了那大汉一眼,见他腰圆背阔,满脸横肉,酒气熏天,桌上放着一口虎头大刀,心中暗骂:“你个龌龊货,喝了几盅狗尿就满口喷骚,”身子挺了一下便要腾身站起。
“坐下!”雪娘子身子微顿,未曾开口,丝竹般的声音便命令般地在墨聪耳畔响起。
“哎呀!”那大汉见墨聪的眼神阴冷,心中好生不悦,抓起手中大刀,叫道:“小子,你不服吗?爷今天就要看看,你身边这位是个什么鸟样子。”
受了雪娘子的训斥,墨聪强压心头怒气,翻看了那大汉一眼,嘴边掠过一抹不屑的笑容,旋又拿起桌上酒壶,柔声问雪娘子,道:“前辈,您喝点吗?”
“给我倒点!”雪娘子微微一笑,把酒盅向前推了推,对于那大汉视而不见。
那大汉见两人脸色,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怒气伴着酒气,酒气掺着怒气,腾地撞向了顶梁门,翻了翻厚嘴唇,出一声吼,“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长得什么摸样!” 说着,右手抓起大刀,跨上前去伸左手就去掀雪娘子头上的斗笠。
雪娘子也不想跟他动手,身子一闪,便轻松躲过了。那大汉也是酒乱心性,头脑模糊,他竟没看出,雪娘子那一闪身并不简单,周围的酒客中不乏江湖上的高人,已然看出了端倪。那大汉却是不依不饶,想要二次伸手。
这一次不待雪娘子闪身,从一张桌上突兀蹦出一少年,嗖地伸出小手叼住了大汉的左腕。那少年眉宇清秀,一张尚且稚嫩的脸上红润有光,身穿一件灰色的小褂,下面穿一条黑布裤子,足下一双黑面软底靴,胸前挂着一枚蓝色的徽章,看穿着打扮也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是那一双眼眸却明亮犀利,与他年龄大不相符。
这少年出手迅疾,而且力道丝毫不让那大汉,那大汉被他扣住腕脉,顿觉针刺一般疼痛,左臂微微一颤,咧了一下嘴。
“这小孩儿好厉害呀,怪不得前辈不让我多事呢,这冥王地连个孩子都这么厉害?”墨聪正纳闷儿,忽见那大汉抬起右手中的大刀,朝那少年头顶劈了下去。
那少年见势头不妙,忙放开大汉向后闪了出去。大汉一刀走空,旋又由砍变刺,刀光一闪,雪亮的刀刃直奔少年胸膛。
眼看大刀行到胸口,再进一寸便开膛剖腹,那少年却是面不更色,身子略微一侧,刀刃从少年胸前擦了过去。
“好险!”墨聪心里为那少年捏了把汗。见那少年避过那一招,一颗心才落了地。
却不料,大汉不依不饶,一番右手腕,刀刃便横了过来。墨聪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少年又是不慌胡乱,伸出大拇指趁机向大汉的刀刃上一弹。那大汉不及收手,手中的大刀嗡的一声响,震得手臂麻,连忙松了手。大刀下落,那少年抬脚接住,腿向上一挑,大刀腾空而起,少年伸手抓住刀柄。少年兀自得意,将大刀在手中晃了晃,嘻笑道:“嘿嘿!大个子,欺负女流之辈可不是英雄好汉,有种的咱俩上外面打去。”少年又对那大汉做了个挑逗的鬼脸,拎着大刀疾闪出店外。
打了几个回合,那大汉酒气未消,又见那少年扮鬼脸来逗他,气得哇哇爆叫,“小崽子,老子一掌拍死你。”说着,便冲出门去。那少年边跑边挑逗,也同他动手,不多时两人便没了踪影。屋中酒客皆摇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