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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罗奕阳在外面流落了二十多年,但罗南山和梁雪云还是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九十年代的大学课程所学的有限,于是便安排了他和罗奕衡一样,多接受一些西方的教育学习更多的知识。
这件事是最近才决定的,罗奕阳还没来得及跟赵伟民和小月说,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程穗。
“你怎么哭了?”罗奕阳急忙抽出两片餐巾纸递给她。
程穗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泪流了出来。
擦拭着眼角的眼泪,程穗分明是在笑,可表情却十分苦涩,“没,没有啊,只是替你高兴而已。去国外学习挺好的,嗯,多学点有用的知识,回来后的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
罗奕阳要走,团团也要走。
为什么他们都要去往那么远的地方?
决堤的眼泪是止不住的,纸巾湿了一片又一片,程穗还是控制不住地落泪。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说:“去国外学习是好事啊,可以喝点酒吗?咱们庆祝一下。”
“好啊。”
罗奕阳看出了她的状态不对,从她进门第一秒开始,他就知道程穗的注意力不在这儿。
他起初以为是开会的压力太大、心情不好,所以一直在找话题试图让她放松下来,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她既然不想说,那自己就不需要多问,如果喝酒能让她把不好的情绪都发泄出来的话,那就陪她放纵一次吧!
“服务员,拿两瓶川省的老窖。”
程穗:???
程穗的眼泪倏地停住了那么一下:啊?不是啤酒吗?上来就喝白的吗……
程穗的酒量并不高,半斤酒下去就醉得眼神迷离了。
一杯接着一杯,她嘴里一直说着庆祝的话,但眼泪却一刻都没有停过。
她是不想让别人替自己担心的,所以才努力装出不需要安慰的样子,可当酒精彻底麻痹了她的理智,那些藏在心里的话才滔滔不绝地倾泻了出来。
罗奕阳这才知道,团团要被送去国外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是团团,我的团团。”
“都说去国外好,国外有什么好的?跟用金子做成了牢笼有什么区别?”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
认识程穗这么久,罗奕阳第一次见到她哭得这么凶。
罗奕阳比王新军的嘴还笨,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可以安慰人的话,只能莽着头不停地跟她喝酒。
她喝一口,自己跟着喝一杯;她喝一杯,自己就喝两杯。
中途还出去吐了好几次,就怕自己喝多了后她没有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