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他就看到程穗肩上挑了两个空桶,一脸怒容地站在那。
程老三:……
这还不到五分钟呢,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得亏是排队接水的人多,瞧着还得排上好一会呢,程穗就想着先回来洗把脸,等一会人少了再去。
结果可倒好,当面被她抓住亲爹给自己的闺女开小灶。
“咋,咋了?”
程老三正好喂完最后一颗桑葚,虽然被抓包有点紧张,但脸上却仍是风轻云淡的,“不是让你去挑水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走到他们跟前,程穗睨了眼他手里空了的小筐,“你刚才在干啥?是不是喂啥东西了?”
“没有啊。”
程老三来回翻了翻手里的筐,向她证明道:“你看嘛,啥子都没得,你可别冤我。”
直觉告诉程穗,其中肯定有猫腻。
见他不肯说,于是又向厨房里的王冬梅求证:“娘?我爹有喂团团什么东西吗?”
“啊?”从厨房出来,王冬梅的目光在父女俩之间扫了一眼。
本想向她揭发的,可看到程老三朝自己使眼色把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便幽幽地说,“我做饭呢,啥子都没看见。”
没有证据,这事也就没得追究了。
可正当程穗锐利的目光扫过团团的脸时,瞬间就发现了破案的关键!
团团什么都不知道,正傻着脸笑呢,殊不知这咧开嘴的笑直接把程老三给出卖了。
托着团团的下巴,程穗指着它被桑葚染成浅紫色的牙缝,问道:“团团,外公是不是喂你什么好吃的了?”
团团紧张地压低了呼吸的声音,眼珠子骨碌咕噜地转着,连两只耳朵也背到了后面。
没,没有啊?外公他没有喂我桑葚,我一颗都没有吃哇。
……
带团团去山坳的路上,程穗顺路去松松的小屋瞧了一眼。
不知道这小怂包又跑哪疯去了,昨天没见到它,这一大早也没在屋里睡觉。
虽说附近的山上住着九儿和圆满,不过程穗毫不担心松松会从山里搬走,它们虽然不怎么喜欢和松松接触,却也守护着山里的安全,除了它们,又有谁能保护得了像它这么胆小的小怂包呢?
估摸着就是跑到山里哪个地方迷路了,过不了两天应该就能找到回来的路。
说曹操曹操到,程穗心里正想着松松呢,经过那片竹林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一只“黑煤球”正坐在竹子旁边大快朵颐。
“松松?”
要不是看它的背影熟悉,程穗还真不敢认它。
天晓得它偷渡到非洲哪块地里滚了一圈,浑身的毛几乎全都染成了黑色,傻乎乎地扭过头时,只有嘴筒子的两边被舔出了两块白。
听到程穗叫自己,松松果然做贼心虚地咽下了嘴里的那口竹子,兴许只要跑到哪都没用,所以它也就不躲,老老实实等着程穗过来教训自己。
松松身上臭得要死,周围全是苍蝇在飞,看毛色大概率是掉进了哪个泥坑里,出来后又在地上滚了滚,沾上了其他动物的粪便然后又掉进泥坑里“固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