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瑞王昂首阔步,只需在父母面前避一避,其余人面前无需拘束。咱们又没伤天害理,何必故意生分?
&esp;&esp;行,听你的!
&esp;&esp;宋慎凝视对方清瘦笔挺的背影,大有刮目相看之感。
&esp;&esp;不久,他们踏进帝王卧房。
&esp;&esp;草民宋慎,见过几位殿下,给
&esp;&esp;免礼!
&esp;&esp;皇帝病倒,在场以庆王为首,他打断了宋慎行礼,催促道:救人要紧,你立刻给圣上瞧瞧,务必尽力医治!
&esp;&esp;这是自然。
&esp;&esp;太监搬了个圆凳放在病榻旁,宋慎净手后落座,仔细观察病人:
&esp;&esp;明黄龙床上,承天帝仰躺,须发灰白,瘦得两颊凹陷,脸庞密布皱纹与斑,左眼紧闭,右眼睁开一条细缝,唇色面色发灰,不时嗬嗬~喘息。
&esp;&esp;年迈衰弱,平日又操劳易躁怒,犹如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esp;&esp;宋慎暗道棘手,却不动声色,聚精会神,先号脉,然后探查病人苔色体温等,紧接着询问皇帝近侍和御医些情况,争论半晌后,御医拿了药方去煎药,他则开始针灸。
&esp;&esp;瑞王唯恐父亲生气,原本站在稍远处,但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逐渐挪到了病榻前。他注视昏迷的父亲,忧心如焚,耳语问:需不需要找个太医给你打下手?
&esp;&esp;不用。
&esp;&esp;宋慎从医箱里取出一个扁平银盒子,打开,露出几十枚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暗忖:太医一致认为针灸是险招,畏惧担责,均不赞成,谁肯给我打下手?
&esp;&esp;宋慎神色严肃,有条不紊地忙碌。他自幼习武学医,习武之人的手,宽大结实有力,拈起细如牛毛的银针时,却十分稳,针尖不晃不颤。
&esp;&esp;瑞王目不转睛,皇帝亲信们安静旁观,不敢随意开口,生怕影响大夫施针。
&esp;&esp;几盏烛台照得病榻亮堂堂,宋慎弯腰,左手摸准了承天帝侧脑的穴位,屏住呼吸,右手将银针缓缓刺入其脑部,继而下了第二针、第三针脑部施完,胸膛也下了几针。
&esp;&esp;待忙完,他额头冒出一片薄汗。
&esp;&esp;瑞王见对方直起腰,忍不住又靠近,怎么样?
&esp;&esp;两刻钟后起针。宋慎起身活动筋骨,抬袖擦了擦汗。
&esp;&esp;瑞王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招招手,边上候命的太监忙为大夫擦汗。
&esp;&esp;三个皇子围在榻前,看着身上扎了十几枚银针的父亲,小声交谈,心情沉重,愁眉不展。
&esp;&esp;宋慎让开位置,抽空喝茶解渴,两刻钟后开始起针。
&esp;&esp;当承天帝脑部最后一根银针起出后,他眼皮动了动,慢慢半睁开眼睛。
&esp;&esp;众人霎时喜出望外,父皇?
&esp;&esp;陛下?
&esp;&esp;您终于醒了!
&esp;&esp;父皇,您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
&esp;&esp;承天帝虚弱,眼睛睁开又闭上,顷刻又睁开,两眼无神,目光茫然转了几圈,最终凝聚盯着宋慎,徐徐板起脸,鼻子里哼了一声,嘶哑问: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