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
&esp;&esp;瑞王忍笑,板着脸说:倒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半夜请安,活像做贼。
&esp;&esp;哈哈哈。
&esp;&esp;小声点儿!
&esp;&esp;瑞王紧张阻止,坐起掀开帘帐,往外望了望,既纳闷又佩服,耳语问:府里有侍卫,外间有两个陪夜的小厮,你是如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潜进来的?
&esp;&esp;宋慎大大咧咧答:不难啊。我早已逛遍整个王府,熟悉侍卫巡逻的方式,趁他们换班时进来的。至于外间两个小厮,被我点了睡穴了,敲锣打鼓也吵不醒他们。
&esp;&esp;你够大胆的。万一不慎被抓,万一侍卫误会你是盗贼或刺客,让本王怎么处理?
&esp;&esp;宋慎眉眼间神采飞扬,相信以殿下的英明和仁慈,肯定不会冤枉草民的。
&esp;&esp;瑞王就寝时仅以发带简单束发,身穿素白中衣,学着对方盘腿而坐,威严说:那可未必。
&esp;&esp;如果您不想饶恕,下令便是了,宋某知错,任凭殿下处罚。
&esp;&esp;罚你?瑞王脑海里蹦出的情蛊
&esp;&esp;撕!
&esp;&esp;撕烂!
&esp;&esp;撕它个稀巴烂!
&esp;&esp;或者,一把火将它烧成灰,避免碍眼!
&esp;&esp;周彦清怒气冲冲,双手颤抖,攥着瑞王的画作,狠命一撕,盛怒之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毁了这幅画!
&esp;&esp;但,他愤怒中抓住的是同一侧卷轴的两端,上等贡品,韧木材质古朴雕花,他的手颤抖无力,第一下没能撕断韧木轴。
&esp;&esp;第二下,第三下,仍未能毁坏。
&esp;&esp;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怒火熊熊燃烧,理智却在撕毁失败后缓缓回归,犹豫想:毁它容易,却难收场。
&esp;&esp;假如真撕毁或烧毁了这幅画,等义弟回来,我该怎么向他解释?
&esp;&esp;小不忍,则乱大谋。
&esp;&esp;周彦清牙齿咬得格格响动,沮丧叹了口气,泥雕木塑般,思考半晌,最终咬咬牙,憋屈整理瑞王画作,把它恢复原样放回原处,然后收拾方才砸了泄愤的茶杯碎片。紧接着,他悄悄从库房里拿了个一模一样的茶杯,照原样摆在桌上。
&esp;&esp;哼,来日方长,赵泽琛,你等着!
&esp;&esp;周彦清打起精神,仔细整理义弟卧房,确认抹除了一切可疑痕迹,才放心离开。
&esp;&esp;老皇帝病倒,休养期间,朝政一直交给皇长子管理,各派夺嫡势力煎熬筹划,宋慎隔三岔五进宫请脉,屡经刁难,屡次脱险,逐渐声名远扬。
&esp;&esp;入夏后,天气越来越炎热,都城处处蝉鸣不休,商贩开始售卖各式瓜果与甜汤、凉粥等解暑食物。
&esp;&esp;瑞王府的冰窖开了,天天凿冰供厨房使用,瑞王因患心疾,不宜用冰,厨子们却挖空心思琢磨冰镇食物,暗中争相讨好宋慎。
&esp;&esp;讨好宋大夫,等于讨好殿下,府里谁也不敢得罪殿下器重的门客。
&esp;&esp;六月下旬傍晚
&esp;&esp;日色西斜,却仍是暑气逼人,热得马儿呼哧呼哧~喘息。
&esp;&esp;吁!
&esp;&esp;宋慎勒马,惯常独来独往,停在了王府门外。
&esp;&esp;哟,宋大夫!
&esp;&esp;神医,几天没见了,最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