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底什么意思?
&esp;&esp;难道,你当时并非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esp;&esp;是看什么东西都像瑞王?还是雕刻的时候心里想着瑞王?
&esp;&esp;荒谬!你是什么身份?瑞王又是什么身份?简直天差地别!
&esp;&esp;周彦清如遭雷击,迷茫瞪大眼睛,起了疑心,思绪乱如麻,吃惊望着窗外露台,傻在了房里。
&esp;&esp;露台风大,宋慎位于上风处,知道义兄上了二楼,却因着相依为命十余年的交情,因为信任,丝毫未警惕留意。
&esp;&esp;天气晴朗,宋慎心情轻快,自顾自忙活,把木雕雏鹰放进礼盒,覆了一层红绸布,盒盖子并捆红绳,拎起礼物,起身。
&esp;&esp;房内,周彦清慌忙蹲下,躲在书桌后,做贼一般,仓促挪动,悄悄挪向靠墙的书架,远离窗户。
&esp;&esp;奇怪,我为什么要躲?我是无意中发现,并非故意窥视,怕什么被发现?周彦清心烦虑乱,木着脸,挪远了,扶着书架站起,随手拉开一个抽屉,胡乱翻找时,手颤抖,哆嗦一松:
&esp;&esp;啪嗒~脆响,一柄旧玉石镇纸掉落,摔在了地上,当场碎裂,断成三截。
&esp;&esp;清哥?
&esp;&esp;怎么了?
&esp;&esp;周彦清竭力镇定,张了张嘴,却喉咙发梗,说不出话来。
&esp;&esp;宋慎已离开露台,本欲下楼,诧异于义兄没吭声,不放心地拐进房间,在门口探头问:怎么回事?他扫视破碎的镇纸,笑道:原来是镇纸摔了,我还以为是你摔倒了呢。
&esp;&esp;怎么可能摔倒?我三十了,又不是三岁。周彦清面朝书架,背对门,颤抖的手在抽屉里翻来翻去。他生性要强,不愿被义弟看见失态模样,咬紧牙关,假装如常。
&esp;&esp;宋慎急着出门,颔首道:没摔就好。在找什么东西?找不到吗?
&esp;&esp;一本账簿。
&esp;&esp;周彦清而立之年,闯荡江湖摸爬打滚已久,遇事能克制情绪,强忍询问的冲动,语气如常,马上除夕了,要多准备些金银锞子作礼用,我忘了去年的数量,得翻翻账簿。
&esp;&esp;哦,账簿啊。宋慎信以为真,我没碰过,你慢慢儿找,横竖要么在我房里,要么在你房里,跑不远。
&esp;&esp;哼,还好意思说!你作为阁主,从不过问账目,也不管库房。周彦清使劲攥着抽屉,深吸口气,压下浓浓的不安感。
&esp;&esp;宋慎抱着手臂,大大咧咧,你是副阁主,由你打理即可。术业有专攻,我一向不擅长那些,清哥又不是不知道。
&esp;&esp;你对待财产总是不上心,就不怕我中饱私囊、把银子全卷跑了?
&esp;&esp;哈哈哈,怎么可能?
&esp;&esp;宋慎爽朗表示:兄长的为人,小弟深信不疑!紫藤阁属于咱们兄弟俩,我平日没什么花银子的地方,财产随便你安排,我不懂,也没兴趣。
&esp;&esp;你这懒散的毛病,恐怕改不了了。但,你的师姐,可比你勤快多了。周彦清吁了口气,发梗的喉咙舒服了些,暗忖:我们相识于少年,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十余年,彼此了解,虽然尚未挑明,但我的心意,你肯定明白雏鹰一事,应该是我多疑多心了。
&esp;&esp;宋慎靠着门框吹风,疑惑问:师姐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esp;&esp;她说你老大不小,却尚未成家,又懒懒散散,便自告奋勇,想帮你打理家务。周彦清看夏莉不顺眼,忍不住告状,简而言之,师姐想接管你的财产,买房置地、张罗亲事,催你娶个好姑娘当妻子。她还想当管事,帮你打理紫藤阁
&esp;&esp;什么?
&esp;&esp;停停停,打住!宋慎头疼打断,哭笑不得,她知道我有断袖之癖,不想也不会娶妻,免得造孽,耽误人家姑娘。
&esp;&esp;师姐的所有花销由我承担,阁中诸事一切照旧,包括我的财产等等,不宜草率改变多年的规矩!
&esp;&esp;宋慎干脆利落,正色告知:我考虑过了,等明年开春,运河解冻后,乘船送她回南境,走水路快些。
&esp;&esp;亲自送吗?
&esp;&esp;嗯,我早就想回家看看。若不是受了伤,咱们本该回乡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