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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第2页）

&esp;&esp;宋慎及时相救，伸手一揽，发觉病人实在是瘦弱，轻而易举能拎起他来。

&esp;&esp;瑞王往下摔时，眼冒金星，晕眩得厉害，半晌缓不过神。

&esp;&esp;没事吧？宋慎搀扶病人，待对方站直了，发现其瘦归瘦，却长身鹤立，仅穿素白中衣，也俊逸出尘，风度翩翩。

&esp;&esp;瑞王摇摇头，勉强站稳，借力于大夫的胳膊，光着脚，走向摆放古玩玉雕陈设的多宝阁。

&esp;&esp;白衣病人，黑袍大夫，前者修长文雅，后者高大英武，个子相差小半个脑袋，两道身影并肩，有着说不出的般配感。

&esp;&esp;宋慎纳闷不解，搀着病人，低头问：殿下想做什么？

&esp;&esp;躺久了浑身难受，走几步，活动活动，能舒服些。

&esp;&esp;需要叫王公公他们进来伺候吗？

&esp;&esp;瑞王摇摇头，不用。

&esp;&esp;宋慎挑了挑眉，无法甩手不管病人，同意了，也行，走两圈，然后回床上歇息！养病期间，不宜操劳。

&esp;&esp;宋大夫，瑞王停在多宝阁前，抬手指了指高处一尊瓷器，把它拿下来。

&esp;&esp;宋慎瞥了一眼，把病人按坐下，顺手帮他拿了件披风，您身体虚弱，坐着，当心站不稳摔倒。

&esp;&esp;瑞王确实体力不支，落座圈椅，拍拍旁边方几，搁这儿。

&esp;&esp;宋慎颔首，取下古朴雅致的嵌套瓷器，搁在几上，忍不住问：三更半夜的，为什么突然想观赏瓷器？

&esp;&esp;本王十分欣赏宋大夫的医术，这件瓷器，算是见面礼。它能一拆为二，颇为精巧，莫嫌弃。

&esp;&esp;亲王房中陈设，珍品无疑，价值连城。

&esp;&esp;岂敢嫌弃？

&esp;&esp;宋慎丝毫未动心，坦率表示：多谢殿下的赏识与赏赐，但治病尚未见效，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故不敢领赏。

&esp;&esp;为何不敢？给你，你就收下。瑞王不容拒绝，把瓷器推向对面，微笑说：坐下说话。本王有几件事，想请教大夫。

&esp;&esp;宋慎依言坐下，不懂鉴赏古玩，懒得看瓷器一眼，请教可不敢当。

&esp;&esp;无功行赏，你想打听自身病情？还是惠妃的病情？

&esp;&esp;宋慎行医已久，深知病人对疾病的愁与惧，猜测瑞王在害怕，遂温和说：您若是对病情或药方有疑虑，尽管问，草民十分乐意解答。

&esp;&esp;不出大夫所料！

&esp;&esp;瑞王神色严肃，首先问：你说实话，本王的母妃，病情究竟如何？

&esp;&esp;惠妃娘娘已经有了春秋，哀恸过度，悲思深重，一时半刻难以排解，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故而病倒。当务之急，是让她安养精神，待止住了悲恸，再以药膳调养，日子久了，应该会慢慢康复。

&esp;&esp;那，本王的病情呢？瑞王指尖划过青花瓷纹，心平气静，仿佛在讨论别人，不知我还能活多少日子？

&esp;&esp;医者之心，怜悯病人。宋慎游戏人间，但对待病患一向有耐性，语气愈发温和，避而不答，宽慰道：宋某一定竭尽全力。殿下宽心静养，切忌劳心费神，您这病，最好一辈子心平气和，戒悲戒怒，延年益寿。

&esp;&esp;瑞王神色淡淡，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倘若活得像泥雕木塑，有什么意思？

&esp;&esp;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宋慎又把惠妃推了出来，为了娘娘，殿下请多保重身体，以免长辈担忧。

&esp;&esp;瑞王点了点头，指尖一停，又问：宋大夫来自南境，不知在你的家乡，是如何超度横死的灵魂？

&esp;&esp;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