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软玉,在昏暗的电灯下,莹白发亮。
孟姣套上干净衣服,把自己重新遮得严严实实。
坐了一天的车,困得要死,还能记得把脏衣服放进盆子里,就已经耗尽她所剩无几的体力了。
以至于,当她终于躺在冷冰冰的床上,艰难试图入睡时,看见门口进来拿被子的谢长铭,话不过脑子地道:“你不上来睡吗。”
谢长铭的动作顿住了。
他僵硬地抱着被子,试图让理智代替情绪开口:“不用了。我去外面睡就好。”
孟姣坐了起来,把冰冷的脚坐在屁股下面,下意识道:“客房不是没床,你去睡哪里?”
谢长铭的脊背绷得很紧,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能抱住这床被子。
“我火气重,可以打地铺。”他找补道:“以前在部队,都习惯了。”
孟姣垂手不说话了,捂了半天都捂不热的脚掌冰得她掌心一激灵。
困意瞬间消失。
她看着紧张得仿佛随时要逃跑的谢长铭,又看看这张躺三个人都不嫌挤的大床,掌心仿佛捧了一手捂不热的雪,冻得她眉头直皱。
反正今天的脸已经丢完了。
丢脸是小,挨冻是大。
于是她破罐子破摔地直白道:“你不会我想对你做什么吧。”
谢长铭立马道:“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想。?”那张英俊的面孔顿时出现了几分窘迫,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冻得人牙齿打颤的夜里,这人脸上生生冒出一阵热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就是打地铺,以前部队里都习惯了,我真的没关系。”
她担心他?
这是什么说法。
但紧接着,孟姣眼前一亮,现成的拐暖手宝理由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这么冷的天气,我自己睡床,让房子主人去睡地上,难道我孟姣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么。”
她往里挪了挪,床边顿时空出了一大块地方:“你到底上不上来。还是说谢首长对自己不放心?”
很粗劣的激将法。
身经百战的谢长铭,压根就没有中计的理由。他也不可能会中计。
但片刻后,他抱着被子上床了。
某人躺得非常老实,除了挨挤着的被子,找不到一丝床上除了她,还躺了另外一个人的证据。
但蒸融的暖意,从床的另一头,缓缓地传了过来。
孟姣偷偷地,把冰冷的脚伸了过去,果然感受到了完全和自己冰凉被窝不同的热气。
小心地挨着被子,幸福又满足地终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
前一天赶车实在太累,冬天的床,仿佛被施加了封印术,孟姣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不肯起床,连睁眼,都是莫大的苦难。
何况,真的好舒服啊,她的脸下意识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富有弹性的肉感格外舒服。
等等?
孟姣小心地掀开眼帘,从缝隙里往外看。
身下哪里还是硬的硌骨头的床垫,一具滚烫健壮的男性人体,紧绷着,可怜兮兮地被她当抱枕压在身下。
她的另一只手,还很不老实的攥着身下人的肩膀,像是生怕人跑了。终于被捂热的脚,更是毫不客气地踩着某人的大腿,十分嚣张。
心下一惊,孟姣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一道喑哑忍耐的男声从头顶响起:“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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