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姣定睛看去,心头一惊:“高飞?你刚才一直跟在我后面?你想做什么?”
见她认识这人,谢长铭心里的戾气更重,他按着那人肩膀的手,下意识加重了力道。高飞疼得痛呼的声音都叫不出来了,哪里还能回答孟姣。
和孟爱民不欢而散之后,谢长铭就打定主意,来找孟姣确认。
但他都来到院门口了,脚步却迟迟迈不出去。
只盯着大院外的梧桐出神。
谁料片刻后,一道倩丽的身影就从树后闪了出来。
几乎在视线对上的同时,孟姣扬起右手,俏皮又活泼地朝着他的方向来回晃了晃。
说不出那一瞬间,他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那颗碍事的树都顺眼了些。
浑身郁气顿时烟消云散。
看来退亲只是孟爱民的意思,和孟姣无关。
阴郁了一早上的心情转晴,谢长铭嘴角刚扬起笑意。
表情倏忽间又冷冽起来。
只见一个成年男人从孟姣身后出现,不知死活地朝她脖颈处伸出了手!
谢长铭愤怒又后怕地加了几分力气。
只见高飞的脸越发青紫,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死掉一样吓人。
孟姣伸手拍了拍谢长铭的手:“行了,你还真想把他弄死啊。”
“你们认识?他是你什么人。”谢长铭果然手松了些,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轻松下来。
“什么人也不是。”孟姣晦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还是在院子里呢。”见高飞喘着气,一副愤愤不平终于回过神的样子,她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了过去,把那张不服气的脸踢了个仰倒。
谢长铭悄悄把人又板了回来,方便她下脚。
“管你想做什么,我等会回去一定要跟高叔叔告状。你就等着去扫牛棚吧。”
高飞呸了一声,叫道:“好啊,没想到你找姘夫的速度这么快,你那个老鳏夫对象知道么?本来我还可怜你马上就要嫁给一个老头子,打算施舍你尝点好滋味,没想到你这贱人……”
他没能说完,因为谢长铭轻轻一扔,把他连人带头,一起踩进了旁边的烂泥里。
几声尖细惊恐呼救声响起,但谢长铭丝毫没有手软,只片刻,那声音便安静了下来。
孟姣担心道:“他不会死了吧。”
“晕过去了,死不了。”谢长铭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拉过孟姣的手,仔细擦干净上面的泥点子。
“你这人真奇怪,我惹你了?”听出他语气里的生硬,孟姣强行抽回自己的手,“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帕子。”
谢长铭面色自然地把帕子又初揣回兜里,“以前当兵的时候,部队里有个留过洋的大学生。天天都能从兜里掏出干净帕子来,跟他学的。”不过那人是用来给小姑娘擦手擦汗的。
谢长铭顺了不少过来,包扎伤口的时候格外方便,就不用撕衣服了。
后来,这习惯一直就保留到了现在。
倒是终于用上了正途。
孟姣有些别扭地捏着自己的手,道:“你过来做什么?”
“你爸爸说,婚事不作数了。我想来问问你的意思。”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个坐立不安一上午,午饭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赶过来想见到她的人不是他。
“你把我爸的话当放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