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座位引来了全班的观摩,结合疯传的八卦,安静的教室出现一阵骚乱。
蓝初清了下嗓子,视线在教室扫一圈,慢吞吞咳了一声:“都别看了,好好做你们卷子,下课收。”
高三每个晚自习都相当于小型测试,交上去第二天任课老师就会发下来,成绩也会顺带着在班里公布。
一班唯二不注重成绩的只有艺术生聂雨心和已经被a大录取的谢云城,其他人都得为高考窒息。
教室闹哄了几声就很快安静下来。
蓝初余光往后瞥了眼。
谢云城桌子上面前一摞书对的整整齐齐,教材还很新,看上去收拾的差不多了。
虽然同桌换成男生对患有渴望被女性依赖综合征的她十分残忍,不过是谢云城就稍微好些,最起码下课会有很多女生围过来。
女生会看到她的。会的。
蓝初正在催眠似的自我安慰,身后的人叫了她一声。
“班长大人。”
窗户没关,凉风卷进来,蓝初拢了下头发,回头狐疑地看他:“有事儿?”
谢云城五指骨节修长,肤色偏白,指甲修理的很干净,散发着年轻阳光的味道,正往笔袋里方笔。
等把橡皮也放进去,他往前拉了拉椅子,用只有蓝初能听见的音量,嗓音变得低沉:“你偷看我。”
蓝初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
确实看了一眼。
不过谁偷看了?
可是斜后方蓝未一直在专注地做化学卷子,丝毫没有因为要换同桌而分心。聂雨脑袋钻进桌兜,翻出一包吃了一半的饼干,正往爆满的垃圾袋里塞。
除了蓝初没有人听到谢云城说了什么,她也因此丧失了证明清白的权力。
蓝初心里梗塞不已。
回“没有”像是欲盖弥彰,说“那又怎样”又显得她多稀罕看谢云城一样。
“……”
直球说话被噎,反应都写在了脸上。
她小脸憋红了也没吐出一个字,偏偏想用气势压制对方时,眼神一触碰,发现对手太过强大,率先移开眼,宣布了失败。
于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谢云城单凭嘴贱这一技能,给自己奋斗出了一条三八线。
在他把新座位安置妥当,清闲下来准备伸手拿杯子喝水时,看到班长大人绷紧小脸,用圆珠笔在桌子上画来画去。
啪嗒一声,蓝初盖上笔帽,凶巴巴地看着新同桌,一点儿不友善。
“……”
谢云城手上一顿,轻声问:“怎么了?”
蓝初指了指一条不是很明显的黑色印迹问:“我画的线你看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