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张畔畔外出回来交差,见人不说话,先带三分憨厚的笑。
知道他跟顾争渡关系好,老政委示意他把材料放到办公桌上,招招手让他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张畔畔说:“欸,您说,知无不尽。”
老政委目光从他身上落到顾争渡身上问道:“你告诉我,这人有没有对象?”
张畔畔脱口而出:“有什么对象?年年三十值班、七夕拉练,他上哪有对象去。”
顾争渡想锤他。
老政委站起来,拍拍张畔畔的圆肚皮说:“还是你实在。”
张畔畔笑道:“向领导学习。”
顾争渡受不了俩人商业互吹,起来说:“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这话说不像假的,等顾争渡离开后,张畔畔抓耳挠腮,心里有个隐隐的猜测。难不成他俩真速成啦?
这可抱歉了,他还以为照顾争渡的尿性一时半会成不了呢。
老政委叹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说:“那个猴崽子,欸,我的火柴呢,你看见我的火柴了吗?”
张畔畔蹲下来翻着抽屉说:“没见有啊,是不是放别处了?”
老政委说:“火柴都在这个抽屉里这个猴精,一定是他把我火柴偷走了!”
走廊上,顾争渡随手将火柴扔到垃圾桶里,嘴里轻轻吹了一哨。
张畔畔在后面跑过来,喊住顾争渡:“老顾,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顾争渡站住脚:“舞会那天不要太抢你们的风头?”
张畔畔笑骂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当然你要是给兄弟们留条活路是更好的,毕竟你都有对象了。我要跟你说的就是伊同志的家里事。”
顾争渡说:“判了?”
张畔畔点头说:“老的十五年,小的三年。”
顾争渡说:“我还以为能枪毙。”
张畔畔说:“不能便宜他。偷渡的线他是通过什么知道的还没交代,省厅的人对他很重视,应该是想要钓大鱼。”
顾争渡自然明白:“我知道了。”
“欸,你别走啊,我说的不是这个。”张畔畔再次喊住顾争渡,不明白他急吼吼地干什么去。
顾争渡不耐地说:“快说,我等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张畔畔说:“伊同志的父亲觉得量刑过重,想要从轻发落。他前天跟审问他的同志问了这么一句话‘我要不是资本家成分,能不能从轻发落?’”
“审讯的人怎么说?”
张畔畔想了想说:“‘你不是资本家谁是?’被问以后,伊大富不说话,再怎么问他都不回答。”
顾争渡眼眸低垂,这段时间间接了解不少伊曼的家庭情况。他不明白,都是父母亲生的儿女,怎么会偏心成那样。隐隐当中他心中有个猜测,今天再听到这样的话,更是让他的猜测浮在水面上。
“我知道了。”顾争渡琢磨了一下说:“胖胖,谢了啊,回头请你吃饭。”
“咱兄弟俩客气个什么。”张畔畔憨憨地笑着说:“先把火柴给我,老政委馋着呢。”
顾争渡脸一板:“什么火柴,我压根就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