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一直小心谨慎,在进入顺宁宫,见了鲁庆平后才被抓走,皇宫守卫森严,禁军重重,鲁庆平又身手顶尖,若是没有人配合。宣王的人怎能轻易带走李生?而那个和宣王合谋之人,除了鲁庆平,不做他想!
豫国公顿时惊然道:“不好!陛下,鲁庆平乃是禁军统领,掌管宫门禁卫,若是他与宣王勾结,方才栎郡王带李生入宫的事情,定是已经被他们知道!”
楚皇显然也想到了此事,鲁庆平一直得他信任,这宫中禁军也由他一人掌控。如果孙乾德下毒一事真与他有关,他和宣王暗中勾结,恐怕李生入宫和别院被查的事情他早就知晓,若是他铤而走险……
楚皇心底猛地一惊。连忙就开口怒声道:“来人,去将鲁庆平……”拿下,楚皇口中话还未完,不远处就传来几声惊叫,还没等在场众人回过神来,一具尸体被猛的扔了进来。而刚才带着几名太监离开的彭德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脸上苍白如纸,头上的帽子早不见了踪影,身上的总管服上挂着刺目的鲜血,见到楚皇后就满脸惶急的大声道:“陛下,不好了,鲁庆平带禁军围住了整个御林苑!!”
“你说什么?!!”
楚皇豁然起身,猛的抬头,就见到御林苑外,大量禁军出现在园林附近,隐隐将整个御林苑围困起来,而在这些人最前面,鲁庆平一身盔甲,手持长剑,整个人身上都带着肃杀之意朝着这边走来。
豫国公和言侯同时脸色大变,谁都没想到鲁庆平居然敢带人围困禁宫,两人连忙大步跨出,双眼紧紧盯着鲁庆平,而花允萧则是转身直接挡在楚皇身前,拔剑直指鲁庆平。
楚皇看到花允萧的动作后面色微微一变,下一瞬抬头怒视鲁庆平怒声道:“鲁庆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兵围宫,你想造反不成?!”
“陛下多心了,臣只是清君侧而已。”
鲁庆平沉色说完,整个人侧身朝外看去,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朝着那边看去,就见到一身螭龙锦袍的容澜缓缓从那里走了出来。
他面色沉静,双眼暗沉带着隐隐的疯狂和**之色,特别是在看到李生和花允萧时,眼底全是杀意弥漫,而在他身旁不远处,谢忱也跟随在侧,只是脸色十分难看,当看清场中之人后,谢忱紧紧咬牙,落后半步站在宣王身后。
容澜对着楚皇沉声道:“父皇此言差矣,鲁统领对父皇忠心耿耿,怎敢行造反之事,只是眼下奸臣当道,栎郡王与他人勾结,欲行栽赃之事陷害儿臣和鲁统领,且还想行刺父皇,所以鲁统领才率军前来保护父皇。”
楚皇闻言满面寒霜:“是否陷害朕自会查明,鲁庆平,朕命你立刻退出此地,朕可以对你今日所行之事既往不咎!”
鲁庆平闻言心中冷笑,今天已经走到了这地步,以楚皇的心性,一旦今日平安度过,他绝不会放过今日围宫之人,所谓的既往不咎不过是笑话。更何况他早已经没有了退路,无论是柯兴庆之死,还是私造兵器,亦或是给楚皇下毒,他和宣王早已经绑在一起,要么赢,日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从此富贵荣华青云直上,要么输,他和宣王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他面无表情道:“陛下安危关乎社稷,保护陛下乃是臣职责,臣不能眼见陛下为小人所蒙蔽,所以还请陛下即刻下令处死栎郡王。”
“放肆!!你敢逼迫朕?!”
“臣当然不敢,只是陛下年事已高,早已忘了当年铁血杀伐,若面对小人佞臣之时心软,难免留下祸患,臣深受皇恩,自不忍见陛下一世英名今日受损,所以才率兵前来清君侧,锄奸邪,保我南楚江山万世无忧。”
楚皇闻言脸色铁青。
容澜扫了眼席间诸人,将目光落在武正之和呼延博等人身上,淡淡开口道:“今日之事乃是我楚国之事,呼延皇子,武国公,你们是何意思?”
武正之沉默片刻退开几步道:“即是楚国之事,我南周自不会插手。”
容澜看向呼延博和南门烈,呼延博张了张嘴扭头看向南门烈,南门烈则是淡笑着耸耸肩道:“宣王既然都这么说了,北戎自然不会插手楚国之事。”
楚皇见得这两方人马毫不犹豫的表示置身事外顿时脸上更难看,而一众被禁军包围的朝臣也是脸上白,他们刚才还在得意两国需要求着南楚,却不想形势转瞬即变,眼下武正之和南门烈、呼延博等人,分明是想做壁上观,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楚皇咬牙道:“逆子,你到底想要如何?!”
容澜看着往日只能仰视的楚皇,现心中敬畏一旦消散,那身穿龙袍满面震怒的他也不过如此,甚至于,他看着满脸惊怒的楚皇只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癫狂。
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思讨好于他,想尽办法要得到他的注目,为此他曾不眠不休的学习,拼尽全力的想在朝政上有所建树,更是手染鲜血狠心铲除一切阻拦在他身前的障碍,成为朝中人人称道的皇子,可是这么多年,他却从来没有多看他一眼。
在眼前这个男人眼中,自己,乃至他所有的儿女,都不过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或许曾有例外,可那个例外却从来都不是他!
容澜心中悲凉,看向楚皇的目光中也冰冷了许多,他手中拿着卷明黄色空白圣旨淡淡道:“父皇年事已高,身体抱恙,实不宜再为国事操劳,儿臣心有父皇,愿意替父皇分忧,还请父皇写下传位诏书,从此退居龙泉宫,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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