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兮环视一周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贵人小姐只觉得香粉扑鼻,她和薛柔都不爱用香料,所以最不耐烦这些味道。她不由耸耸鼻尖皱眉道:“你眼下的身份不过是凌王府总管,怎么也轮不着来给宣王道喜,而且宣王这几日越古怪了,昨日还有人回报,说谢宜柳和宣王又私下见了面,奴婢总觉着他有些不对劲。”
“第几次了?”
“这个月第三次了,虽然谢宜柳每次都伪装的很好,可是却都被我们的人现,而且宣王还和姑娘故意隐瞒了此事,奴婢怕他们有什么图谋。”
薛柔闻言面色微动。她也隐隐觉得宣王这几日有些古怪,可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但是他隐瞒谢宜柳的事情绝对是暗中有所打算,她正想说话。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穿着浅绿衣裙的丫鬟朝着她们这边走过来,薛柔不由看了芹兮一眼,芹兮顿时领悟连忙收声直起身子站在薛柔身旁。
“可是凌王府总管薛柔,薛姑娘?”那丫鬟朝着薛柔行了个礼后笑着恭敬道。
薛柔点点淡淡道:“你是?”
“奴婢名叫桃蕊,薛姑娘,我家小姐想请你前去一叙。”
“不知你家小姐是何人?”
桃蕊恭敬笑道:“我家小姐与姑娘是相熟之人。薛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薛柔看了那丫鬟两眼,此时宴席还未开始,宣王还在前院陪着来客,想必没什么事情,所以她想了想后点点头道:“带路吧。”
桃蕊带着薛柔和芹兮离开人群聚集之处,朝着小路走了过去,几人路过宣王府中湖泊,行至与宴席完全相反的方向,身边越来越安静,只偶尔能听到风吹树丛的沙沙声,芹兮眼中已有了警惕之色,贴身跟在薛柔身旁,而薛柔却一直神色淡淡的毫不动容,半晌之后,那丫鬟才带着两人停在一处假山之后。
那里早站着道身影,丽裙红妆,背影窈窕,一头青丝之上钗摇轻荡,几人到时的脚步声惊动了那女子,就见她慢慢转过身来,那张温柔浅笑神色异常柔和的面容不是谢宜柳是谁?
“薛姑娘可真难请,之前好几次给薛姑娘去帖子薛姑娘都不愿赴约,好在今天总算是在这里见到了。”
薛柔闻言淡淡道:“凌王府事忙,我身为凌王府总管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才未赴约,还请谢小姐见谅。”
谢宜柳闻言笑着道:“说的也是,凌王殿下对你信任有加,不仅将整个凌王府交给你管理,而且连朝政权论之事也由你替他拿主意,若非信任于你,他也不会借你之手挑起宣王、庆王纷争,也因为你,否则我们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凌王殿下原来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薛柔闻言面露诧异,满眼不解道:“谢小姐此话何意,什么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谢宜柳满脸嘲讽道:“你到此刻还想装吗?我今日既然约你到此,必定已经有了十足把握,你和凌王所做的事情我都已知晓,凌王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年,却不想他原来所图的才是最大的!”
薛柔听到这话神色微变,谢宜柳不是草包,她既然敢说这话就说明她已经有十足把握可以确定她和容璟在之前的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而她暗中挑拨宣王和庆王的事情肯定也已经被她知晓,可是她确定没留下什么破绽,谢宜柳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动声色的淡淡道:“谢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若不是你能助凌王成事,凌王为何这般贴心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你,难不成他还真爱上你了不成?”
薛柔闻言淡淡道:“谢小姐此话差矣,要说贴心谁也比不上谢大人对谢四小姐贴心,今日是宣王大喜,我不过是随同凌王殿下一同前来贺喜,蹭蹭宣王的喜气,倒是谢四小姐,我听说你在百花节那日在官船之上受了惊吓,缠绵病榻好些时日,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精神奕奕,看不出半丝病态,真是恭喜。”
谢宜柳脸色顿变,薛柔这话分明是在揭她的底,说她是因为拿亲姐姐挡刀而躲在家中不敢见人。
谢宜柳顿时沉下了脸冷声道:“薛姑娘口才果真是好,难怪能哄的凌王殿下不顾规矩祖制带你入宫。”
薛柔淡淡笑道:“多谢夸奖,不过薛柔倒是更佩服谢四小姐,听闻官船之事过去尚不足一月,谢大人和老夫人就肯放谢四小姐出府,也不知道还躺在病榻上下不得床的谢三小姐心中作何想法?”
“你!”
谢宜柳见薛柔抓住谢葭萱的事情不放,一再踩她痛处,眼底戾气横生,她微眯着眼看着薛柔冷淡的面容,片刻后居然没有暴怒,只是阴沉着眼看着薛柔,半晌后突然笑道:“薛姑娘既然这么关心我三姐,她被贼人所伤后这么久也不曾见薛姑娘过府探望过,我那三姐为此可是失望的很,今日我本就是受了三姐的嘱托前来看看薛姑娘,三姐说若是能侥幸遇见让我转告薛姑娘一声,她想你的很,让我转告薛姑娘若是有时间的话去谢府看看她。”
薛柔听着谢宜柳的话心中却是慎重起来,她本以为能激怒谢宜柳,却不想她居然如此忍得住气,眼底变了变,手心已经缓缓握紧,暗中防备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