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疼爱谢奕江,这是整个谢府都知道的事情,如今见着祖孙两打趣,周围人自然不会傻的破坏气氛。
谢宜柳在旁凑趣儿道:“祖母你这可就冤枉五弟了,那芋香圆子也得是祖母房里的五弟才瞧得上眼,怎不见的他去我屋里赖吃食去,要知道柳儿就是备了山珍海味五弟也是不去的,他这是喜欢亲近祖母呢……”
“就你会说话。”
老夫人嗔怪的看了眼谢宜柳,言语间却很是高兴。
一屋子老老少少说笑逗趣,唯独谢葭萱拘谨的站在一旁,和周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谢忱坐在老夫人身旁,虽然没有搭话,可也看得出来他对谢宜柳和谢奕江是格外不同的,但凡谢宜柳说话,谢忱总会面带笑容,反而对于谢葭萱这个嫡出的女儿,显得疏远的多。
他将目光落在薛柔身上,眼中含着打量之色,见薛柔进屋之后只是安静站在那里,自成一体,身上丝毫看不到拘谨和不自在,谢忱不由在心中点点头。
“萱儿,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朋友吗?”谢忱开口问道。
他一出声,原本笑闹的屋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薛柔,而之前那些暗暗打量的目光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薛柔只是安静站着,丝毫不怯。
谢葭萱见薛柔镇定的样子,心中也跟着定了定,朝着谢忱回道:“回父亲,她就是女儿前几日说的那位朋友,因为刚从周国来京中不久,对于一切都还陌生,所以女儿邀她来府中小住几日。”
“哦,姑娘不是南楚人,怎会独自一人来京?”谢忱诧异道。
“薛柔见过谢大人,见过老夫人。”
薛柔上前几步并未急着回话,反而先是朝着谢忱和老夫人见了礼后。这才浅笑着回道:“薛柔家住云州,因为父母膝下没有男丁,所以薛柔从小便被如同男子般培养长大,以期日后能承掌家业。此次薛柔来京一是为增长见识,二也是为了看看南楚风情,侥幸与谢三小姐相识,得以相邀入贵府小住,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大人和老夫人见谅。”
“原来如此,难怪有如此风骨,原来出自云州。”
谢忱虽没去过云州,但是对那边的风俗却有耳闻,在云州,女子同男子一般读书行商者并不少见,云州更是曾出过好几位惊才绝艳的女先生,才名冠绝天下,不输寻常大家,薛柔既来自云州。身上少了普通女子的柔弱怯懦,多了几分傲骨和洒脱,倒也不足为奇。
倒是谢老夫人看着薛柔的俊俏模样,手里摸着那串白玉念珠,笑的祥和。
“薛姑娘,你先前让萱儿送来的那串白玉念珠甚是珍贵,我本不该接受,可到手了却又实在舍不得还回去,所以只能腆着脸收下了,老婆子正愁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如今萱儿既然邀你入府,你且就住着,无须客气,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萱儿。”
薛柔闻言笑着道:“老夫人言重了。那珠子不过是个玩件,也是谢三小姐一直念叨老夫人心诚向佛,她想要寻些东西送于老夫人以表孝道,薛柔才忆起手中有这么个东西,如今既能得了老夫人的眼,也算是那珠子的福气。否则放在我手中也不过是个死物罢了。”
谢老夫人本就对薛柔挺有好感,此时听到她说话这般周全,脸上笑容更胜,而且听到薛柔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对于一向觉得不懂事的嫡孙女也顺眼起来,她看着站在一旁有些形单影只的少女,心中微动。
“萱儿,到祖母这里来。”